玉照偏不,她扶著榻準備起身自個兒回去。
趙玄不禁咳了咳,清冷的面上有幾分羞意“你不是想問魏國公的事朕”
說來也是他糊涂了,一聽寶兒提起魏國公,幾乎就失了理智,跟個小子一般只會惱怒發火,就差同一死人爭風起來。
魏國公之死十有八九是為國捐軀,便是無關緊要之人,她問問又有和不可
這般作態豈非心胸狹隘小人行徑
玉照連連搖頭,臉頰被燭光映的光亮,“不想問,不想問”
趙玄見她這般模樣,心念微動,手動了動,“寶兒,朕”
玉照打斷他的話,忽然睜著眼睛看他。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叫趙玄止不住的心驚,懷疑寶兒其實什么都知道。
“道長,你喜歡孩子嗎”
趙玄怔忪許久,才道“不喜歡。”
玉照聽了低頭沒有下文了。
她柔軟纖細的身體似乎透著一股難受和不安,黑發有些散亂的貼在身后,趙玄心下慌亂。
還沒明白過來這人是個什么意思,玉照便有些氣鼓鼓開口道“你為何不說你喜歡孩子”
“不喜歡便是不喜歡,為何要說喜歡”
玉照輕哼了一聲,絲毫不覺害羞道“你要說你喜歡,我才好意思叫你跟我回去啊。”
趙玄一怔,沒明白這兩者的必然聯系,便聽她接著念念有詞“你身體有沒有問題”
趙玄被她這般直白一說,略有些澀意,玉照不滿的看著他,“嗯”了一聲。
似乎是在問怎么還不說
趙玄低頭抱起玉照,將她整個人摟入懷里,貼上她有些涼意的前額,玉照卷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似兩把刷子輕拂過趙玄面龐。
她伸手環住趙玄的脖頸,她被抱的高,比道長還高出一些,她第一次可以俯視他。
隨之而來的溫軟的唇落在玉照額上,落往她小巧的鼻尖,最后緩緩吻上了她的唇瓣。
殿內熏著清香,二人克制而又貪婪,輕柔纏綿。
隨著三軍大舉進攻車渠,戰鼓大肆敲響,前線每日必有緊急戰報傳回。
此時正值冬日,路上嚴寒車馬難行,糧草供應成了最緊要之事。此外車渠軍隊狡猾詭計多端,地型復雜,車渠軍隊慣于用毒,且從不正面交戰。
使得大齊軍隊不敢冒然進攻,與車渠幾場正面沖突后,戰事便這般僵持下來。
日日都有快馬加鞭戰報傳遞回朝,以往午朝入內的多是宰甫,尚書之列,如今則恰恰相反,屢屢出現將領都督,行伍之列。
玉照見道長近來忙碌不得空閑,便也乖乖待在皇宮里遛狗逗鳥,或是叫王明懿阿容幾個聊得來的陪她說話。
阿容喜好甜食,玉照也是這般,口味相同很快便一拍即合,好起來便是連心態寬和的王明懿都要吃醋。
趙玄這段時日往往忙到深夜,自己抽不出空,便也不拘著她,叫禁軍帶著她出宮,只晚上早些回來就行。
可玉照如今比前幾年懂事了許多,不用道長叫她,她時常睡醒了便去紫宸宮,待在偏殿,等道長中途過來一道吃飯。
午休時趙玄批閱奏疏,她便安安靜靜的靠著他膝頭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