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升反應極快,立刻從袖口拿出藥丸,往她嘴里喂了一顆。
邊喂邊喃喃自語安慰她道“等我們去了西域,那邊聽說有治療心疾的神藥,燒些香薰便能叫你好轉,日后你好好養病”
往往玉照只要一服用這藥,效果立竿見影,幾乎很快抽痛就能止住。這藥顧升自然也是知道的,是以他便在一旁靜靜等著玉照恢復過來。
可玉照竟然一直沒有緩和,反而捂著胸口愈演愈烈之勢。
“叫叫醫”
顧升眼底的狐疑之色一閃而過,玉照忽的一口血噴了上來,直沖著顧升的臉噴了出去。
顧升瞬時大驚失措,打橫抱起她來就往樓下去尋醫。
他有些慌亂像個無頭蒼蠅,四處攔著過路人問路,玉照滿臉是血的模樣,更是嚇壞了許多人,卻也叫顧升順利問到醫館的下落。
藥館只有一位坐堂的大夫,也是這家醫館的館主,館主中年模樣,一把山羊胡,匆匆忙忙給幾乎暈厥過去的玉照把脈,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脈相也一切正常,他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望聞問切,便抬頭望那位夫人的臉色,只見她臉色蒼白,唇上無血色,便只好說“開些溫補的藥方子給這位夫人先試試看”
顧升應了一聲,將玉照放到床上,隨他出去開藥。只他腳步才一離開,昏迷中的玉照忽然睜開眼睛來。
她哪知這人竟然把她扛到了醫館本以為會將她放在客棧,自己前來尋醫
玉照忍著嘴里的疼,下床來跑到窗邊,就見一個小孩兒站在床前瞪著眼睛看著自己。
玉照嚇了一跳,見小孩兒想要說話,連忙做出一個噤聲的姿勢,那小孩兒不知所以,倒是聽懂了沒說話。
玉照費勁兒扯開窗戶,見竟然是二樓,她想也沒想就打算翻身下去,寧愿摔死也好,她也要走,只是窗非常重,常年沒人打開早已老化不堪。玉照正在使勁兒往外推也不見一絲動靜,便聽見身后小孩兒奶聲奶氣的說“他回來了。”
玉照立刻關了窗,跑回床上躺著,閉起了眼睛。
顧升腳步匆匆而來,靠近床邊垂眸看著她,伸手放在她臉頰兩側,略一使勁兒玉照的嘴便被掰開,玉照心砰砰跳個不停,便聽見他陰冷地問“你對自己可真是下的了狠心,叫我瞧瞧舌頭可是咬爛了”
玉照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眸子緩緩睜開,無一絲混沌。
她忍著舌頭上的疼,故意哭鬧的很大聲,朝著他拳打腳踢“求求你,放了我吧放我回去”
這般動靜竟然真的引來了館主,那館主撩開簾子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玉照連忙朝他哭訴。
“大夫,你救救我吧,我不是他的夫人”
她話還沒說完,便見到顧升摸了摸腰間。
玉照與他同走一路,自然知曉,那是他放匕首之處。
玉照的話被哽咽在脖子里,瞧見遠處受了驚嚇的孩子,玉照那句話再也吐不出來。她知道,自己敢叫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顧升饒不了這人。
方才她聽到指路這處藥館的人稱這館主為鰥夫,想必這孩子是沒有娘的,要是叫小孩兒這般小的年紀又沒了爹,她可是造孽了。
玉照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惹得一臉火辣辣的疼,她搖頭乖乖道“騙你的,我跟他吵架了,我是他夫人嗚嗚我是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