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這是禪院直哉和平河裕太的第一反應。雖然咒術師免不了與各種各樣的詛咒打交道,但這種需要主動獻祭,且完全不由主人所操控的高智能式神,還是令他們本能地感受到了其中的詭異之處。
狐貍叼走辮子之后便又開工了,一甩尾正好掀翻一片稻草人。
失去了發繩束縛的頭發散落下來,讓這個哪怕扎著小辮子也一本正經的男人多了幾分不羈。
早川秋的頭發很軟,如今乖乖地垂了下來,本該是顯得更加溫柔的發型卻沒由來地令這個男人看上去多了幾分瘋狂。
他也不再浪費時間,配合著其他人一起全神貫注地對付起那些蜂擁而至的看似殺不完的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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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像是在進行一場沒有終點的馬拉松,已經數不清自己手上到底破碎過多少個曾經為人的傀儡了。
姬野的武器是一把手槍,可面對敵方的人海戰術,顯然只有加特林才能派得上用場。所以她干脆徒手操控著幽靈的無數只手臂,將稻草人一個個抓起來,扯碎捏斷。
她坐在旁人看不到的座駕上,高懸在空中。被遮蔽后留下獨眼反而能幫她更好地集中精力。而就算是看不到的地方,也有秋貼心的回防和幽靈的防守。
稻草人瘋狂地一擁而上,她卻不慌不忙。垂下的足尖與那些怪物的指掌只有毫厘之差,卻是一道越不過的界限。稻草人剛剛爬成人堆,就被幽靈一網打盡。
早川秋則是指揮著狐貍,借用其高大的身軀肆意地在田野里奔跑。他時而躍上狐貍的腦袋,時而順著尾巴落下,借著重力勢能用鋒利的武士刀將傀儡切成兩半,刀光閃過之處,只剩紛紛揚揚的雜草和土石落下。
禪院直哉和平河裕太好歹也是一級咒術師,在性命無憂的情況下自尊心發作,在“人堆”里飛速清理。原本清新自然的“神之田”像是被狂轟濫炸過一般,迅速地變成了一片廢墟和垃圾堆,而前仆后繼的稻草人也在劇烈的消耗之后漸漸減少。
“唰”禪院直哉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條黑影。他砍倒了最后一只稻草人,卻沒有感受到咒力的消散。
“喂,你們說的詛咒到底在哪里”直哉大少爺不高興地問。
總覺得剛剛都是在做無用功。如果真如他們所言,解決這群傀儡咒靈就會出現,或者被消滅,那么結界為何毫無變化
能夠構建出另一個空間的咒靈,想也知道不可能這么簡單就會消失。他的視線瞥向了善于追蹤的平河裕太。
平河裕太下心,仔細感受了一番,卻發現如同剛才一樣,咒力環繞著整片土壤,令他難以分辨。
“不必找了,就在這里。”是那個一直沒有發話的女警察的聲音。
姬野指了指腳下的土地。雖然現在看上去那里什么都沒有,但是幽靈正在看他們看不到的世界里悄聲告訴著她敵人一直都在此處。
難道正是在地底下嗎可是剛才那只狐貍在這里翻滾過好幾遍,也沒見挖掘出什么東西啊。
“案山子,有時候也會被人們當做情感的寄托物,對已逝的親人表達思念。”姬野的聲音響起,為他們解釋著“有時候,案山子也會被視作人的替身進行詛咒,比如丑時之女的稻草人。”
禪院直哉很是不屑。難道御三家出生的他,還會不懂這些基礎常識嗎
姬野無視了他“既然剛剛那些都是傀儡,那么受害者的真身都在哪里呢”
她的話提醒了平河裕太。
是啊,大部分的咒靈行動起來要么是直接咒殺,要么是將人類當作獵物,為了獲得他們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