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一直走進了一個思維誤區,以為咒靈的能力是吸取人的生機,將活人變成稻草人。但現在看來,那些受害者的殘骸不止皮囊,剩下的還被詛咒所藏了起來。
而埋骨之地就是
“噗”
那是植物發芽的聲音,是花朵綻放的聲音,也是白骨突破土壤的阻礙,自黃泉返回人世的聲音。
那被贊美為大自然的奇跡的,綠意盎然的淺塘,突然間變成了眾人的墳墓。他們從沉眠中醒來,朝著打破他們美夢的侵略者發起了憤怒的反攻。
“真是麻煩,還要再來一遍嗎”對此早有預料的姬野面色波瀾不驚。
禪院直哉和平河裕太下意識地就要動手攻擊,卻被早川秋攔了下來。
“再等一等吧,別浪費力氣。”他抖落了掛在刀面上的稻草與塵土,將刀收回了刀鞘之中。
“你在做什么啊”平河裕太焦急地大喊出聲。
再自大也不該在這中危險的場合開玩笑吧。
還是說,他這是要重新出招嗎似乎新陰流那些人,就是靠著出刀那一瞬間的氣勢來施展招數的。
大概是不愿意在對方的面前露怯,禪院直哉哼了一聲,也將雙手攏進了袖中。
“這你們”平河裕太看著這兩人,心中再一次懊悔起來。真是的,他為什么要跟這樣的任性少爺搭檔。當自己是五條悟呢
那些骨骸沒有了阻攔,速度更快地向中心涌去,然后攀爬、纏繞、重組,聚集成了一只巨大的,用白骨壘成的人形。它的頭部凹進去兩個眼眶一樣的空洞,在成形之時燃起了殷紅的冥火。
姬野出聲道“就是它了。”與此同時,她兩手往前伸,操控著幽靈,將這白骨人偶的四肢抓在手里,限制住對方的行動。
禪院直哉和平河裕太立刻出手,將咒力附著在咒具上,向白骨人偶攻去。
白骨人偶看上去如它的材質一般脆弱,在咒力的針對性打擊之下碎裂,松散。但是它在自身咒力的補充之下,那些斷裂的骨骼又自動依附回軀體當中,甚至被打碎的骨頭渣子在還原中填補了空隙,讓它更加堅硬。
在他們經過幾次嘗試以后,無論是四肢、胸腔還是頭顱被斬斷,白骨人偶非但沒有被消滅掉,反而越加得凝實。
“這樣做是沒有用的。”姬野操控著幽靈努力控制住白骨人偶,也費了很大的力氣,汗水自額頭淌下,打濕的頭發一綹綹粘在臉頰邊上。“你們不過是在白費力氣。”
狐貍也好幾次撕咬著白骨人偶,但是,那些被他撕咬而去,吞進嘴巴的骨頭會在離開軀體后就變成比氣體還虛無縹緲的咒力,然后重新在白骨人偶的身上生長出來。
狐貍試了幾次以后,就干脆地一屁股坐下來。它伸著鋒利的爪子,人性化地剔起了牙,將一塊骨頭渣子從牙縫當中抖落。
它背后的眼睛“咕嚕”一轉,看到了站立在原地一直不動的早川秋。
“秋,你準備好了嗎”狐貍一邊甩著尾巴將突破幽靈阻攔的白骨人偶擋了回去,一邊問著那個男人。
它突然伏地,將身子搭成了梯子。早川秋順著它山一般的軀體幾個踏步跑了上來,飛躍到空中。與此同時,抽出的刀面倒映著狐貍的眼睛,尖端指向龐大的咒靈,向白骨人偶揮去。
“一”刀光自白骨人偶頸部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