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朱審烜已畢恭畢敬率領王府上下以及太原城內文武官員列隊迎接。
雖同屬藩王,但朱效鏞的輩分實在是大,便是當今皇帝都差他兩輩,所以朱審烜要施大禮,便是連王后也不例外。
從迎接見禮到入席,這一番折騰繁文縟節不計其數,那些文官感覺還好,可是堂堂總兵周遇吉可真是從頭忍到尾,他突然意識到常宇所謂的處理公務真是明智。
這小子果真機靈呀,周遇吉暗自佩服,卻也只得硬著頭皮入席,畢竟作為武將之首,他必須作陪,且此時敵我休兵之際,他難尋借口離開。
“聽聞東廠的廠督此時在太原”席間沈王言語甚少,卻突然問了這一句。
“是的,廠督大人此時公務繁忙不及作陪,稍后會來的”蔡懋德和朱審烜等人趕緊應道。
哼朱效鏞冷哼,不在言語。
諸人相望,知他心中不快,畢竟這家伙連崇禎都要叫聲爺的人,輩分高,架子大,顯然不爽常宇了。
倚老賣老恐怕尋錯人嘍,那位小爺可不是個善茬,最好別給他甩臉色看周遇吉看著朱效鏞的神色,心中嘀咕,卻又有種幸災樂禍,他想看看朱效鏞甩臉色,也想看常宇反將。
看戲之心人皆有之,他也難免俗。
因沈王一家舟車勞頓,接風宴很快結束,諸人散去,朱審烜安排沈王一家老小在一別院休息后,便派人急尋常宇想要問個明白。
畢竟有些話在席間張不開口,且朱效鏞不說他也不好問。
家丁轉了八圈后終于鎖定常宇的行蹤“王爺,廠督大人在西海子”。
“西海子,他去那作甚”朱審烜不解。
“打架”
啊朱審烜先是一怔,隨即來了精神“叫人,抄家伙”
砰砰砰,西海子湖畔的小樹林旁邊,常宇光著膀子在寒風中揮汗如雨出拳如風猛擊眼前的沙袋。
“廠公這體力真非一般風可比,便是天生神力般的人也遜色不少”屠元在側低聲和鐵柱嘀咕著。
在他們來看常宇的實在不可思議,一石弓可連續左右開弓近百下,雖然神力之人也可做到,但幾近脫力每個半個時辰歇息絕無縛雞之力,然常宇僅需一刻便可恢復如常。
就這樣幾乎無間斷的弓馬騎射,摔打練拳,進步神速,驚得親隨目瞪口呆。
噗的一聲,在常宇連續重拳的猛擊下,沙袋爆了個口子,細沙飛濺。
這布袋質量不行啊,常宇嘆了口氣,畢竟是臨時縫制,且無法和后世專用的沙袋用料相比。
“回頭多縫制幾個備用”常宇交代一聲,伸手接過鐵柱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隨即對屠元道“過來練練手”。
“好嘞”
屠元嘿嘿一笑,脫掉外衣朝常宇撲了過去
朱審烜趕到的時候,常宇剛把屠元掀翻,屠元這種魁梧有力的壯漢作為陪練再好不過,會打又抗揍,舍他取誰
看著氣喘吁吁,一身腱子肉,嘴角流血的常宇,朱審烜長呼口氣,又瞄了一眼躺在地上大喘氣的屠元,心道這小子竟然也敢還手,而且下狠手。
他哪里知道是常宇要求屠元全力而為,不得放水,要打就打真格的。
“晉王爺不在府上招呼親戚,跑這荒郊野外干啥,唉喲我去還帶那么多兵甲,你想干啥,造反啊”常宇一邊擦汗一邊打趣。
雖是玩笑,還是讓朱審烜打了個哆嗦,跳下馬“能不開這種玩笑么,本王問你,為啥不去王府赴宴”。
常宇翻了個白眼“咱家不喜那場合,和一幫老頭在那坐著死氣沉沉著實無趣”。
朱審烜竟然點頭,他深有同感,隨即話鋒一轉“你倒說說這怎么回事,這沈王府一家老小怎么跑到太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