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效鏞閉上眼,長長呼口氣,強忍心中怒火“本王逃難走的匆忙,所攜金銀有限,廠督只要不過甚,沈王府也是知恩圖報的”。
“王爺爽快”常宇伸出手張開。
“五百兩也罷”朱效鏞聽說戰死四十余人,撫恤金五百兩雖覺得有點貴,但想想畢竟命是人家救的,也就認了。
“王爺,您在說笑吧”常宇冷笑“沈王府上下百十口子僅值區區五百兩么”
嘿朱效鏞頓時火了,久聞東廠錦衣衛沒個好東西,敲詐勒索啥都干,但卻不成想都敲到藩王頭上了,借此機會把自己當肥肉了。
“也罷,五千就五千”朱效鏞又忍了,畢竟一來,命的確人家救的,二來寄人籬下,將來的事情誰都不好說,對于東廠這些人也該打點打點買些關系。
這次常宇笑了,那種笑而不語,但誰都一樣都看出是不屑的嘲笑。
朱效鏞直接翻身下床,鞋都不穿了“你不要過分,不然老頭子豁出去上個折子找皇帝評評理”
常宇還是笑而不語
“你知道五萬兩銀子能買多少人命嗎我沈王府此時都這般田地,爾等還要來敲詐勒索,本王把話撂在這,不可能,有本事你把本王殺了”
“王爺,咱家若要殺您,還能讓您進太原城么”常宇嘿嘿一笑。
朱效鏞一愣,隨即肌肉抽動,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還有,咱家要的不是五萬兩”
啊,不是五萬,本就要被點燃的朱效鏞突然松口氣,原來自己會意錯了。
“是五十萬兩”常宇不咸不淡的補了一句,朱效鏞蹭蹭蹭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在桌上,捂著胸口使勁的咳嗽“你,你說什么”。
“王爺已經聽到了,何須再問”常宇端起桌上茶杯走到床前,遞給朱效鏞。
啪的一聲,朱效鏞揮手打落茶杯,落地摔的細碎“爾敢欺我,本王拼死也要上奏皇上”
“王爺,可否聽咱家一言”常宇打斷他
“有就放”朱效鏞怒吼
“王爺可曾聞,潞王逃難之時遇賊襲,全家上百口死傷過半,女眷遭辱而死,拼命逃出后又被家賊造反劫殺一空,最終落得家破人亡,敢問王爺,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你這是威脅本王么”
朱效鏞厲吼怒視常宇
“且聽咱家說完”常宇揮揮手又道
“王爺可知周王以及小福王當年出逃之事”
朱效鏞怒氣未消“什么意思”
常宇坐下,看著他道“當年洛陽城破,小福王用繩索墜下城獨自逃亡東躲西藏幾月后奉命逃到懷慶府避難。
還有開封城破后,周王一眾逃出,風雨中在城外樹林中躲避數日,后被奉命救援的卜從善就走送到南陽唐王府避難,王爺可曾知曉”。
“有所耳聞,但你說這些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