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坑人了守宮。她現在一看見守宮這張臉就想上手撕了。
守宮捏緊干草,沖著付長寧背影揚聲道,“姑娘,就這么把咒辭寫給我了明明能用咒辭做交易,為何不做”
他不是個話多的人,但付長寧的每一個舉動都令他意外。為妖修贖身,答應他的條件,寫出咒辭
付長寧回頭,陽光在她身后打出幾圈光暈。整個人輪廓都模糊,聲音卻極為強勁有力,穿透守宮耳膜在心口敲出一條裂縫,“咒辭乃天地規則。禮樂殿之人,絕不用咒辭與任何人做交易。”
守宮見慣妖修的狡詐、人修的虛偽。付長寧個子不高,但沒人像她這般頂天立地。
守宮拱手行禮,“守宮為方才的不敬向姑娘道歉,姑娘莫怪。”
聶傾寒瞧著兩人勾肩搭背,眼里跟扎了根刺兒一樣。他側過頭不去看。但付長寧的所言所行極為坦蕩、落落大方,令人不由自主為之側目。追在他身后的付長寧原來如此耀目。
好奇兩人說了什么。但長寧不說,一定有她的理由。他等著就是。
他在意的點在另一個人身上。盡量讓語氣平和,狀似不經意間問道,“喜春樓傳言付長寧包了林肆,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可是確有其事”
“沒你哪兒聽得傳言”
付長寧否定,聶傾寒心里的不滿全散了。
付長寧解釋,聶傾寒簡直想備份厚厚的傷藥感謝宗敬。
她特地解釋,是不是表明她不像之前說得那般能斷得一干二凈。
聶傾寒小心翼翼問道,“長寧,為何向我解釋”是不是還在意我
等回答時,不由自主地凝神屏息。
付長寧“怕程一敘擰斷我的脖子。他有多厭妖你又不是不知道。”
替林肆贖身后,她再也不摻和妖修的事兒了。腦殼疼。
付長寧提著極品靈石到了喜春樓。
她是喜春樓的紅人。前腳剛踏上喜春樓,后腳消息就傳了個遍。
老鴇笑嘻嘻迎她進來,視線幾乎黏在布袋上,“姑娘,林肆早在如意間等很久了。姑娘可是現在就清點數目”
“找喜春樓主事的人來,就說付長寧在如意間恭候大駕。”
如意間。
林肆坐了很久。被叫過來有兩個時辰了,卻沒一人來。如意間罩著一層相當厚的結界,他的修為長久地被壓制,根本探聽不到外面發生了什么。
強敵不算什么,未知才令人心緒不寧。
門“吱呀”一聲打開,付長寧進來,手中提著袋子。從敞口處能看見一堆極品靈石耀眼的光。
她的話他只當笑話,那天也是嘴上羞辱她不自量力,她真來贖他了僅僅因對林一的愧疚,就傾家蕩產來贖他。林肆向來帶笑的臉斂起情緒,視線在付長寧臉上不錯眼地瞧,似乎這樣就能瞧出她的真實想法。
“你,來贖我”林肆不可置信。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現在又說什么鬧別扭的話”付長寧袋子“哐”得一聲丟在桌子上,對老鴇道,“主事者呢叫過來。”
喜春樓主事者推門而入,“來了來了。”
聲音好耳熟。付長寧看清人臉后差點兒從凳子上蹦起來,“非凡,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