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皮球一擰身子,繞到付長寧身后,疑惑道,“是嗎和哪一類人有關嗎我覺得好像是獨屬于你的味道。嗯怎么有一點兒類似妖氣”
“胡說”付長寧義正言辭道,從掌柜兒子身邊跳開。
掌柜兒子的衣擺上繡著同樣的云紋。
不愧是布料出現在五柳鎮家家戶戶里的趙家,生意做得真大。
“掌柜兒子,你的頭好了嗎圍著仙人做什么”遠處一個聲音傳來,是張老頭,“仙人,聽說你在客棧。我一得到消息就來了。可算是找到你了。”
張老頭比大多數人幸運。他的身體變成人頭皮球沒幾天,癥狀很輕。娃娃仙怨氣一散,他自己就好了。
一能動,就扛著大包小包到處找付長寧。腋下還夾著幾串麻繩綁著的酒,要感謝這位小仙人。
付長寧躲了幾次,剛才下來見趙安,被逮了個正著,“蜜餞瓜果我要了。這酒老人家您拿走,我不諳此道。”
張老頭嘿嘿笑了兩聲,肚子上肥軟的肉一顫一顫的,“我老婆子說仙人是天上來的,要守什么戒律清規,給仙人喝酒是害仙人破戒。她這一說,我哪兒敢給您送啊。”
“那你這是”付長寧不是很相信張老頭的話。
“我找我兄弟喝幾杯。原以為命到頭了,道別也不過徒添傷感。誰知道突然間就不用死了,那不得約著兄弟好好慶祝一下劫后余生。”
“蕪湖,老人家您這個年紀能喝多少酒這么多酒壇子,帶多了,也不嫌沉。”
張老頭說,“不沉不沉,我只擔心不夠。你不知道,我那兄弟可是喝酒的一把好手,沒個七、八壇下不了酒場子。年輕時大碗飲酒、大口吃肉,喝得那叫一個容光煥發。老了也看著比一般人不顯年紀。”
“你兄弟在客棧做什么廚子還是花匠喝酒敘舊雖好,可這是大白天,誤了時辰被扣月錢就不好了。”
付長寧想著兩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對著飲酒,癟著沒牙的嘴巴下口抿著肉。誤了工,掌柜發現了,扣月錢。
兩人再聚在一處便抱怨邊喝酒哈哈哈哈。
“那倒不會。”張老頭擺了擺手,“我兄弟就是這家客棧的掌柜。掌柜的喝了酒,哪里會扣自己的錢。”
掌柜的還是個忘年交。
付長寧抱著三個布包東西上了樓。
沒一會兒掌柜的出來了。握拳碰手、互拍后背,請張老頭進內堂。果然是好兄弟。
“我好像聞到瓜子的味道了。”程一敘鼻尖動了動,劍柄撥開袋子,露出里面可以飽滿的瓜子。
老婦人親手泡水去壞種、調味、大火入鍋混了椒鹽炒的,味道十分好。
付長寧抓了兩把,一把給自己,一把放在輔事面前,剩下的推過去給程一敘,“給你了。”
“你愿意”程一敘眸子倏地發亮。要是早知道她會分給他瓜子,他就不會貼一記“定仙符”給她。
提著瓜子,程一敘語重心長對付長寧承諾,“以后我不會再對你用定仙符了,無論發生什么事情。”
再待下去付長寧和輔事會吃他的瓜子,不愿意讓別人吃。
程一敘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探出頭來問,“輔事,你不走”
輔事很少與人近身,卻待付長寧格外不同。大抵是因為付長寧是付岐之的女兒吧。
曾經輔事花蘭青與禮樂殿殿主付岐之乃情義相許、生死之交的兄弟。
輔事“茶未品完,留一半,就失了其味。”
程一敘冷哼一句,“矯情。”
付長寧還以為輔事特地留下來是有什么不能為人所知的事情要說,結果真的只是茶未品完。喝完最后一口就起身離開。
“輔事,妖修能嗅到我腹中種的氣味兒嗎有沒有什么東西能遮掩一下”付長寧問道。
輔事“理論上可以,操作上很難。”
“怎么說”
“修為在我之上的人才會嗅到我在你身體里留下的妖氣。修為比我強,還在喘氣兒的恐怕一個手都能數過來。我確定五柳鎮沒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