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
輔事嗎不可能,長寧向來守規矩,妖修卑賤,入不了她的眼。
可若她有意報復他呢
即便猜測是真,聶傾寒也只會對付長寧心疼又愧疚。明明錯在他,他卻逼得她傷害自己報復他。心像被冷刀子割,又涼又疼。涼到背脊發寒,疼到無處訴說。
他有很多話要問,但不能給長寧造成第二次傷害。
冷靜,冷靜下來。細細考慮后面該怎么做。
付長寧回了亂禁樓,立即洗了個澡換身衣服。仔細檢查一遍,確認看不出異樣才放松下來。
第三天,林肆被放出來了。
第四天,蔣氏一族來了人,從大殿里出來時面色鐵青。
蔣元這幾天日子過得不怎么好。變相被軟禁,連房間門都沒出,更別說去妓院逛。
第五天,付長寧和方澄展示自己能為的時候到了。
有時候,人說你有天賦、你天生就是干這個的、在這方面,你就是那種被老天爺追著喂飯的世人給了這些話共同的名字冥冥中天注定。
天注定,本身就是規則的一種具象化表現。
一宗之主的更迭是大事,其中自然有天的參與。
離清坐主位,輔事、弼主次之,后面程一敘、聶傾寒、經算子分別落坐,禮樂殿椅子空著,但今天就會坐上一個人。蔣氏一族族長蔣振代表合歡宗,在大殿上地位很重。
方澄請來的人叫蔣鐸,蔣氏一族的老太爺。年紀不大,輩分極高。蔣元得尊稱他一句祖爺爺。
蔣鐸是個天才,音容、氣度、修為、頭腦各個方面都拔尖。一度被稱為家族之光。要不是當年天降離清這么一個媚態惑世的男子,他就成了合歡宗宗主。
這些年在合歡宗中地位僅次于離清。再加上背后蔣氏一族的勢力,至少能與離清分庭抗禮。
付長寧帶著林肆,眼睛幾乎要上揚到天上。
林肆一出,全場寂靜。
蔣振自詡金丹修士又見多識廣,見了林肆仍然有一瞬間的失神。
方澄率先開口,嘆息道,“蔣鐸確實比不上林肆。付長寧,方澄輸得心服口服。”
付長寧自然受了,“承讓”
進行了很久的禮樂殿公選之事,隨著兩人的勝負迎來結束。
弼主看向輔事,笑道,“你來”
輔事推辭道,“弼主在前,輔事又怎么敢僭越。”
“你呀,在外面智計無雙,回到宗內還不忘把活兒往別人身上扔,自己討清閑。”弼主應下來,沉目斂息,綿長、渾厚的氣息透過大殿傳到息風寧云角角落落,“息風寧云禮樂殿殿主公選結果已出,付長寧擔任新一任禮樂殿殿主”
付長寧心潮澎湃,面上卻平靜極了,“多謝弼主。”
在眾人的注目中上前幾步,走到二樓二殿空出的那張椅子上,旋身落座。衣擺在空中劃出流暢的圓弧形。
從此以后,禮樂殿的位置不會再空了。
離清面上帶笑,起身道,“諸位給合歡宗面子,齊聚一殿。離清有一事,斗膽請諸位為我合歡宗做個見證。林肆從今日起為合歡宗少宗主,若他日我身隕道銷,林肆即為宗主”
所有人都在慶賀,不管愿不愿意,面上都是一派祥和。
只有蔣氏一族連個笑都扯不出來。離清有意把息風寧云給林肆做靠山。
連付長寧都察覺得到,這暗潮涌動,怕只是個開始。
林肆腳邊一轉,離開。
付長寧拉住他,“誒誒干什么去你可是少宗主,今天的日子都是圍繞著你來的。我都沾了你的光。”
“松開。”林肆盯著付長寧放在胳膊上的手,“我只答應離清露個面。露完了,我該走了。”
看出來林肆這個少宗主當得不情不愿。付長寧好奇離清用了什么方法讓他點頭另外,有蔣鐸這個家族之光,蔣氏一族怎么會甘愿讓一個外族的人壓自己一頭,還是個低賤的妖修
付長寧催促道,“林肆,你快給我說說。”
輔事視線從付長寧身上移回來,她轉身落座的那個動作怪有氣勢的,很好看。說起來,今天是第三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