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快吃,糖化了就不好了。”
“姑娘,我能分給伙伴嗎”妖修買糖葫蘆是三倍價格,少年舔了舔下唇,指頭點著一個一個數,“足足五個呢,最下面的這個是我的。”
“送給你就是你的了,要吃還是送人都隨你。”
少年臉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歡天喜地跑開了。
沒看路,又撞人身上了。糖葫蘆粘人家衣擺上。
那人穿著宗服,是宗門的弟子。穿戴挺好但臉看著不怎么聰明,最多是個跟班。
少年以為所有人都跟付長寧一樣好,膽大了些,笑著道歉,“對不起,公子,我下次一定注意看路。你脫下來我給你洗好嗎”
“洗我這身是要見貴人特地換上的,賤種,你要怎么賠”周柯揪起少年衣領提了起來。呵,尖耳朵,妖修啊。
一直偷瞄衣擺上的糖葫蘆,很在乎這個。
周柯不爽,給賤種一點兒顏色看看。“呵”了一聲,一手捏碎糖葫蘆扣住少年的臉抹了他滿臉,“賤種,你想要這個是吧,我還給你。”
少年陰沉下臉,身形一閃讓周柯抓了個空。單手撐著周柯肩頭反身躍起,雙腳踩在周柯肩頭,右手化為一米長的高速旋轉玄鐵鉆頭、直直地對準周柯頭骨,危險嗡鳴。
明明夏日炎炎,周柯卻覺得渾身冒冷汗。這件事發生在短短一瞬間。
少年右手動作很大,衣領跟著敞開了一些,露出精瘦胸膛上的青色環形密紋。
周柯唇角勾起,口念咒術。胸前青色環形密紋閃過亮光,少年瞳孔驟縮,身子像被看不見的釘子死死地釘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媽的,依附我宗門之下的區區一個妖修賤種,敢對我動手活得不耐煩了”周柯一腳蓄靈蹬在少年腹部,力透背出,少年悶哼一聲線一樣射了出去。
周柯覺得不解氣,還想跟上去再補一下。一道平靜的聲音攔住他。
“夠了,周柯。我們有重要的人要去拜訪,別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浪費時間。”
周柯很怕這個人。聞言收了腳,匆忙離開,“算你撿回一條命。”
付長寧認識青色環形密紋,戶籍登在宗門里拜入宗門的妖修身上都烙有這個。花蘭青也不例外,這也是花蘭青對宗門弟子格外有耐性的原因之一。
妖修被打是常事,就跟街頭貓狗互咬打架一樣,在這條街上掀不起什么波瀾。
擱往常付長寧連半個眼神都不會給,但今天胸口堵著一口氣。
她跑過去扶起少年,“你怎么樣快起來。”
少年早就習慣,被人攙扶反而意外,視線在胳膊上那只扶他的手上停了很久,抬起手背擦掉鼻下血跡,咽了口腥氣兒唾沫,“沒事,謝謝姑娘。”
跑回打架的地方,蹲下來,一點點去撿碎掉的糖衣和爛成幾塊的山楂。舌尖舔了舔嘴邊一圈,眼睛彎起來,嘿,有酸酸甜甜的味道。
就是伙伴吃不到完整的了,真可惜。
一串糖葫蘆映入眼簾。
剛才那好心的姑娘抱著孩子,“拿去分給你同伴,我女兒不吃,我也不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