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面不與尋常的山不同,是兩片黑漆漆的、透不出任何光的平滑鏡子。
同時,眾人站立不穩,黃土砂石彌漫。最麻煩的是鋒利靈氣紊亂四處亂射成為最危險的絞肉場。
眾人紛紛驚醒保持應戰姿勢閃避防備。
韓飛護著馮汝晴,程爹擋在程一觀和小斷指身前。箭師在家里燉雞。
花蘭青衣袂翻飛,發絲在腦后亂舞,寬大衣袖為妻兒遮去浮塵。
瞇眼一瞧,意料之中,“平局。”
付長寧扒開袖擺露出一條縫兒,然后遺憾地放下。
同樣長了一雙眼,她臉上這兩顆就是個擺設。
什么都看不到。
想來她也算是天才了。可是,天才也有層次之分。
“這場是袍子提出來的,他是主位,主位不死即贏。雖然明面上袍子和聶傾寒打成平手,但是論起規矩,是袍子贏了。”付長寧說。
花蘭青說“聽你的語氣,你很遺憾”
他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兒淡漠
算了,他本來就是這種性格。
“當然吶。這一場的勝者會與箭師角逐到最后。聶傾寒,我們起碼熟一點兒。”付長寧希望聶傾寒勝出,“這樣箭師贏的機率會大很多。”
花蘭青瞧了一眼付長寧,視線移到羅浮山,慢條斯理道,“不會有下一場了,勝的那一方只會是湖心小筑。”
湖心小筑眾人皆詫異地望向他。
他為何能如此篤定付長寧看向羅浮山,看了跟沒看是一個效果,什么都看不到。放棄放棄。
付長寧說,“你對箭師這么有信心嗎看不出來,雖然有矛盾,但你還是很疼愛唯一的師弟嘛。”
遠在湖心小筑燉雞的箭師打了個噴嚏。
花蘭青沒說話。
一陣靜默之后,塵歸塵、土歸土。
眾人注視中,羅浮山兩人并立。
聶傾寒宣布,聲音借著靈力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此番羅浮山之役,勝者是湖心小筑,湖心小筑為天下第一宗門。”
眾人一片嘩然。
有人提出質疑,“稍等一下,袍子還沒跟箭師打呢。你記性也太差了吧。”
“對呀。沒有一場打斗,如何服眾。”
“聶傾寒,你為付長寧偏袒湖心小筑,怎么對得起天下那么多下注在你身上的人。”
“聶傾寒,你被美色沖昏了頭。”
“是啊是啊。”
眾人紛紛指責,附議聲潮起彼伏。
聶傾寒只是看向袍子,“你還要看多久我們多年好友,你忍心讓我繼續被罵下去嗎雖然我擔得罵名夠多了,但需知言語之力能鑠金銷骨。”
“哈哈哈哈,機會難得呀,當然得看個夠本。”袍子脫下衣袍,露出真容。
熟悉的聲音,俊美的面容,正是死去多時的程一敘。
卸去戾氣,鋒芒內斂,磨平棱角,此時的程一敘,一派隱士風度。
一直以來程一敘所修煉的功體都與己身為妖的那一部分互相克制,因此無論怎么努力修煉都顯得成效平平。經歷紅線村一遭,他與自己和解,全盤接受為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