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極轉身,神情極為嚴肅,“長寧,注意你的措辭。扔對珍品來說是大不敬。”
珍、珍品他上一套茶具好像叫什么珍愛來著。
好難聽。
藍極一臉神往,“我要用千年積陰木造一套盒子,專門用來供奉珍品。在我造盒期間,只有委屈珍品暫時停留在湖心小筑。”
“那你也要留在湖心小筑”
“為了珍品,我甘愿犧牲我自己。”
付長寧“”
梅映雪氣到渾身發抖,“夠了吧,侮辱人也要有一個限度。在我動手前,請你出去”
藍極嘖嘆道,“欲求不滿的女人啊,最易失控。長寧,記住她的模樣,時時刻刻提點自己不要淪為這樣的人。”
“欲、欲什么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付長寧袖中右手虛握成爪,藍極但凡對梅映雪有一點兒不當的舉動,她立刻提著他的領子給扔出去。
“這位女子被我的風度翩翩姿容絕艷所吸引,一心投懷送抱。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立即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她現在是因愛生恨,糾纏不休。”藍極叫上付長寧一起,“長寧,別讓不相干的人打擾我們品珍饈的雅興,走吧。”
梅映雪氣到原地跺腳,“花蘭青,你就這么默不作聲看著他在湖心小筑胡來么。”
“梅映雪,收斂你的脾氣吧。你不是他對手。”
梅映雪噎了一下,“他來歷不明,不能留在湖心小筑。”
“他來歷不明,更要留在湖心小筑。與其任他脫離掌控,不如將他置于眼皮子底下。”
藍極一張臉皮比城墻還厚,一張嘴堪比毒蛇,跟他說話能把人氣死。但湖心小筑里聚集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因此對藍極而言,這里的人都是難得的好相處。
晚宴,大快朵頤。不醉不歸。
付長寧“小斷指還沒回來。”
程一觀打了個醉嗝,“他好著呢,活蹦亂跳的。沒準下一次見到他,他已經好了也說不定。”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哼,我就是知道。”
花蘭青把醉成一灘泥的付長寧扶回房間。
付長寧只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輕軟的棉花上。走得東倒西歪。
頭一轉,就是花蘭青的側臉。
“嘿,三個花蘭青,都重影了。”
“你醉了。”
“你喝的比我還多,為什么你不醉。”
原來他該醉了,“下一回,我保證醉。”
“你又來了。”
“什么又來了。”
“你說你喜歡我,可喜歡一個人的情緒就像是得了風寒打噴嚏,充滿了隨機性。而你的每一個反應,都像是提前設計好的。”
花蘭青嘆了口氣,果然,她很聰慧。
過了一會兒。
“不完全是。拿手帕為你擦手,我沒設計過。”花蘭青虎口處扶著付長寧的下巴,直視她,盡管她的雙眼醉意濃郁一片混亂,“我這一生,鮮少有事情能脫離我的控制。長寧,你是我的鮮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