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得寫下來。
花蘭青看完,拿出一本琴譜,“我去拜訪一下諸位宗主,今晚不回來吃飯了。安安的睡前琴曲彈到第五十二頁,誰擅長此道”
“我來吧。”藍極接下琴譜,膝蓋上睡著玩兒累了的安安。
花蘭青笑了一下,“我竟不知你何時開始會彈琴了”
“你都會,我有什么理由不精通呢。”藍極指頭撥弄著安安睡亂的劉海,小孩子真是容易困,她什么時候能醒呢。
花蘭青不置可否,“女兒就托付給你了。”
程爹說,“花蘭青你放心好了,家里這么多人呢,一定把安安照顧得白白胖胖。”
馮汝晴回到宗門。
修為高深、卻自甘墮落的大師姐回來了。這消息跟插了翅膀一樣傳遍宗門,幾乎所有人都涌到門口,瞧瞧這位“豐功偉績”的大師姐。
“師妹,好久不見。上次給你寄的芒果糕吃完了嗎有沒有蒸過頭了”
“你叛出宗門在前,加入湖心小筑在后,回來做什么”
昔日仰慕她的師妹如今劍鋒相對,眉眼間那哀怨的眼神,好似她曾是個玩弄人心、玩兒完就丟的渣男一樣。
“來看你呀。”
“哼,你眼里不是被那只妖填滿了么,還會有我的存在”
“我離開宗門與你是我當做親妹妹帶大的這兩件事完全不沖突,我依舊疼愛你呀。”馮汝晴側頭,指尖推開橫在脖頸上的劍風,“向師叔傳話吧,就說小晴回來看她老人家了。”
師妹暗咬粉唇,才不會讓馮汝晴看出來她因一句話而竊喜。收了劍,冷漠轉身,“等待通傳吧。”
沒一會兒,宗門大門敞開。
師妹板著一張臉,“師叔讓我請你進去。真不知道你給師叔喂了什么湯,你都那樣了,師叔還一臉欣喜地見你。”
“哈哈,我可是師叔曾經最疼愛的弟子。師妹,別傷心,你只排在我后面。”
馮汝晴跟諸位師弟師妹們打了招呼,走進去。
師尊對馮汝晴很嚴,師叔卻像慈母一般照顧馮汝晴,夏日扇涼掛蚊帳、冬日縫制棉手套。當初馮汝晴與妖的事情一出,是師叔力排眾議保她一命,并暗自聯系韓飛放兩人一條生路。
馮汝晴很尊敬師叔。
相關書籍擺了滿桌子,師叔嘆了口氣。
“師兄在靈沼山尋到表里雙鏡的碎片,借此修為大漲,繼任宗主。這本是令人高興的事情。但在修煉的過程中,師兄發現鏡中自己的輪廓越清晰,鏡中之人的意志就越獨立。而且對方要替換掉鏡外之人取而代之。”
“師兄立即封印表里雙鏡,并因耗盡功體而不得不入縹緲宮閉關。”師叔面帶哀傷,“表里雙鏡并非沒有副作用,只是在你修為大成之時副作用才開始顯現。而它一旦顯現,便是致命的。因為沒人時候自己的對手。”
“師叔,節哀。”馮汝晴嘆了一口氣。
“這么多年了,再哀傷也已經過去了。”師叔笑了笑,“羅浮山的事情一出,我便派人送信告知各宗之人。可眾人似乎只看到其增加功體的好處,質疑副作用的真實性。人心啊,如此貪婪。”
對不上,跟長寧說得對不上。
喬展只知增加功體,壓根不知道這東西的副作用。
馮汝晴沉吟片刻,拉起師叔,“師叔,跟我走。”
“這是做什么”師叔吃了一驚。
“師叔送出去的信被換了。師叔身邊的人向來是宗門核心弟子,核心弟子被替換,證明宗門至少一半的人都被換掉了。”馮汝晴說,“師叔,這里已經不安全。跟我走,我帶你去湖心小筑。”
“什么”
弟子奉茶而來,“掌門,師姐,你們要去哪里。”
師叔道,“急事外出,退下。”
弟子腳步不動,沒有半分要挪的意思,“師姐,掌門這是怎么了還是說師姐脅迫掌門做什么非本意的事情”
師叔這才驚覺原來身邊已經被滲透至此。
馮汝晴一劍削向奉茶弟子的臉,弟子眼神無波無瀾。馮汝晴調整劍鋒斜著切下弟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