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長寧在誅術陣法前踱步,。
手背在腰后,時不時偷瞧花蘭青。
忐忑肯定是有的,但木已成舟,改不了啦。
這么一想,付長寧步子踏得越來越實。
她不說話,他抱著女兒也不說話。
女兒看見娘,伸手要娘抱。嘴里咿咿呀呀地叫著。
理智告訴付長寧離花蘭青遠些,但哪一個母親能拒絕女兒的求抱呢。
付長寧接過女兒,“我連他們偷偷修煉誅術陣法都不知道,怎么想得到他們會困你。等到我來這兒困你,他們已經在一線橋打得不可開交。我無辜得要死,所以懇請你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用了什么眼神”
“責備、不妥、不認同說什么都好,反正都是在表達不滿。”
“我沒有不滿。”花蘭青搖了搖頭,“我只是不贊同你的做法。”
“你不贊同是你的事,我用誅術陣法是我的事,二者并不沖突。”
“若你真的那么想,就不會在這里坐立不安、眼神閃躲。”
“所以呢我就活該眼睜睜看著你去死么”付長寧皺起眉頭,瞪了一眼花蘭青,“你一個人死得干凈利落,留我獨自辛苦拉扯女兒。你知道寡婦日子有多難過么。你每次都弄進去,說不定我肚子里又有一個,好,現在是寡婦帶著兩個拖油瓶”
越說越離譜,花蘭青打斷她,“長寧,不要胡攪蠻纏。”
“錯了,不是胡攪蠻纏。這是要你記住,花蘭青三個字寫作花蘭青、付長寧和花顏。你要一個人瀟灑想得美。”
花蘭青愣怔一瞬,瞳孔驟然收緊。
妖生漫長,數不清的東西不可避免地逐漸發黃褪色,然后在記憶中被模糊、重制直至徹底遺忘。
這一條路他早已習慣,所以也不覺得孤單寂寞。
付長寧來了。
她鮮活又生動,濃墨重彩地撞碎陳舊的黃,將一切都染成她的顏色。
她拍了他一下,他抬頭,才發現周身早已換了天地。
“抱歉,是我失言了。”花蘭青笑了。
他、他在認錯
付長寧掏了掏耳朵,她沒聽錯吧,他在認錯。
花蘭青是誰,智計無雙、擅長詭辯的天才,居然也有他認錯的時候。
付長寧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
“呃、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藍極的聲音傳來,“郎情妾意、互訴衷腸,好一副令人感動的場面。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藍極,是你。你來干什么”付長寧防備心倏地升起,他又想搞什么事兒。
藍極皺眉,有一分不易察覺的委屈,“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什么毒蛇猛獸么。想念我的另一半了,來看看他。”
“你來了。”花蘭青臉上沒有半分意外。這三個字說的,仿佛兩人是約好了在此地相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