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付長寧么,你來買龍鳳燭”路過的女子轉過身,有點兒意外。突然想起聶傾寒下月初二娶付長寧,上下打量付長寧,嘖道,“你哪點比得上方澄,聶傾寒竟松口要娶你。罷了,他都愿意自降身份娶你,我能說什么呢。”
抬袖遮鼻,睨了一眼小掌柜,輕笑道,“付長寧,光顧妖,也不嫌晦氣。”
這女子是楊深衣,方澄的好友。見證了方澄與聶傾寒的所有。因此不怎么看得上趁虛而入的付長寧。
“給你知道了我的好,豈不是死纏爛打要娶我。”那畫面想想就令人窒息。付長寧擰了擰眉,十分慶幸,“幸好你有眼無珠。”
難怪別的柜臺爆滿,這里冷冷清清。因為小掌柜是妖。
“你”楊深衣氣得跳腳,想動手。在妖小掌柜面前失了氣度,不就是折辱自己。再說了,和聶傾寒交惡不好。
考慮到這兩點,楊深衣咽下這口氣,扭頭就走。留下一句陰陽怪氣兒的話,“哼,龍鳳燭。”
小掌柜“姑娘,還要歸心嗎”
其實這一問是白問,妖修經了手的東西,誰都嫌臟。
付長寧也嫌。但架不住歸心實在是太戳她了。找遍錦繡樓只怕也尋不到比歸心更合心意的。
付長寧點點頭,“要。再添一些紅紙、鳳冠霞帔你看著什么囍慶就來點兒什么,一齊送到聶傾寒府邸。”
小掌柜收起的動作一頓,垂首斂眉對著付長寧背影遙遙一敬。
包東西的時候,白到幾乎透明的手指撫過賬本,“訝”了一聲。
“怎么了”付長寧才不會在意妖怎么了,正如人不會在乎趕路時腳底的石子。除非這顆石子扎到了你。
她就隨口一問。
“三年前,執此一生便是送到聶傾寒府邸。”小掌柜手下動作不停,將東西打包好放在一邊。拿出一張賬單請付長寧簽字。
付長寧耳邊一懵,以為自己聽錯了。接筆的手有點兒發虛,“你說什么”
墨跡順著筆尖滴到賬單上。
“三年前,執此一生便是送到聶傾寒府邸。”小掌柜重復了一遍。妖修成交的交易少之又少。上一筆恰好是執此一生的交易記錄。
小掌柜拿起賬單,指尖輕點。好大一顆墨跡,但不影響它的效果。待墨跡干了些,便夾進賬本中。
付長寧待不下去了,轉身跑回聶傾寒府邸。
一通亂找,終于在一口攢珠配金的大箱子里翻到一對美輪美奐、世間罕有的龍鳳燭。歸心在它面前被襯地黯淡無光。
除了執此一生,還有誰。
執此一生之下,是精致的鳳冠霞帔、喜袍什么都有,當場拜堂都綽綽有余。
聶傾寒不是注意不到這些小細節,而是他的細致和期待從來不是給付長寧。
付長寧心中突然忐忑,成親會如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