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跳下去的人,都看過擺渡人的臉。我也只是猜測,沒有佐證。戲衣,你信我。”
白戲衣手在付長寧眼前晃了晃,確認她閉上了。手撐甲板起身,隨便找了一個神色頗為驚恐的尖臉修士,附耳說了幾句話。尖臉修士惱羞成怒,當即向擺渡人走去。
沒一會兒,又一個修士面帶幸福微笑走進湖面。
付長寧感到肩處一軟,白戲衣肩并肩靠了上來。
“戲衣,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長寧你好聰明啊。”白戲衣嘻嘻笑道,攬住付長寧的胳膊,腦袋靠了上去,“長寧我信你。我這就把眼睛閉上,長寧不說睜開,我就不看任何人。”
付長寧失笑,“怎么突然這么百依百順”
白戲衣覺得付長寧不會喜歡聽她做的事情,腦子轉了轉,“你聽過這么一句話嗎,不可直視輔事。”
聽到“輔事”兩個字時,付長寧耳根一紅,極不自在。
所幸白戲衣徑自說話,沒注意到她的失態,“無人之境是輔事的地盤,相信輔事的規則在此亦適用。輔事智謀深不可測,由他主導禮樂殿公選,我們倒大霉了。”
引渡舟在一片通天島邊緣停了下來。
一些人逐漸猜到了情況,或無力阻止,或不想阻止,原本滿當當十分擁擠的甲板上只余不到十分之一人數。
經了方才的情況,沒人敢掉以輕心。一到島上,大多數人挑了關系好的組隊,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小部分人則獨立行走。
白戲衣當然是選擇跟在付長寧身邊。
沒走幾步,就遇上了陷阱。
陷阱是困咒與幻術相結合,變化多端,極為兇險。
白戲衣一條腿中招,皮肉皺皺巴巴。怎么運功都沒用。
哭喪著臉,“長寧你不用管我。你走吧。是我沒用,才踩進陷阱里。”
屁股一沉坐在地上,凄凄慘慘地抹著眼淚。長寧要走她不怪她。
付長寧卸下布包,蹲在白戲衣身前、背對著她,“哭夠了就上來,先離開這里,我再為你治療。”
“你要背我走”白戲衣愣住,眼淚在臉龐上要掉不掉的,驚喜又遲疑,“我可是你的競爭對手,你真的要背我嗎你的布包那么重要,它要怎么辦”
話語猶豫,動作一點兒不慢,心滿意足趴到付長寧背上。
“競爭對手海了去了,多你一個不多。布包,沒你重要。”
白戲衣耳朵紅了。這不就是在說她比付長寧的性命還重要。
一堆手書應該沒人要,她安頓好白戲衣再來撿就是。付長寧背起白戲衣往前走,右眼閉上,混沌的左眼慢慢睜開。
陷阱好多,閃躲得繞路,好累的。算了,直接拆了吧。
監測這里的弟子越看越皺眉頭,“輔事。”
長案后的輔事眸子微抬。
僅僅這一瞥,便讓弟子后背汗毛豎立腿腳發軟。
程一敘抓了一把瓜子磕起來,“怎么人都讓陷阱弄死了”斂目微垂瞥了一眼輔事,輕笑道,“知道的說輔事嚴格,不知道的還當輔事妖性未清,有意拔我們人修好苗子。
弟子面帶冷汗,哪里敢搭腔。只想重金求購一雙沒聽過這話的耳朵。好在輔事沒什么反應。
“不是。陷阱九成被拆了。”事關重大,弟子不敢隱。
輔事眉頭輕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