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凜了解蘇漾,他雖總愛胡說八道,在這種事上卻絕不會信口開河,既然如此說,必是有所倚仗。
所以即使兩人沒商量過,此時也達成了共識,裴凜淡淡地道“確實如此。不過本君也不能斷定,他是真知道裴昭的下落,還是在糊弄人。”
掌祀“這”
“暫且先讓他在偏殿住著,若屆時未找到裴昭,再將他發配到斬仙臺去。”
魔君都這樣說了,掌祀也不好再置喙,此時只好恭敬回道“是,主君,老朽這就命人將偏殿收拾出來。”
待掌祀告退,裴凜在主殿內布下了一層結界。
他此時并未牽著蘇漾的繩索,是以蘇漾顧自走到了一邊去,在屬于魔君的寶座上坐下了。
“你其實不想回來,是不是。”
裴凜“嗯”
“若想回來,昨夜你便回了,何必在山中蹉跎一夜。”
蘇漾從寶座前的果盤里摘了只葡萄,邊剝皮邊問“你在逃避什么”
裴凜默了默。
過了一會兒,蘇漾以為他不想說了,卻聽裴凜忽然道“自我歸來,掌祀和天罡不止一次提起向仙界宣戰之事。”
蘇漾“怎么,你不想與仙界為敵么。”
“至少現在不想。”
“為何。”
蘇漾彎了彎眼“難道是因為我”
“自然不是因為你。”
裴凜冷淡道“我還未查到是什么人將我從深淵召回,也不知那人想做什么。而在這段時日他二人輪番提起攻打仙界之事,我覺得,我像是一個幌子。”
聞言,蘇漾收斂了笑意“你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回來的”
裴凜微微頷首。
他被召回那日,感應到一種龐大的法力波動,再回過神時,便已不在深淵內,而那處地面有殘留的陣法痕跡。
但四周空無一人。
“若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確實蹊蹺。”
蘇漾沉吟道“實不相瞞,來魔界前一夜,裴昭說他夢見你了。”
裴凜問“裴昭在你那”
“自然,我方才說知道他的下落,不是騙你。”
“他千年前已經身死,你把他復活了”
蘇漾遺憾地一攤手“我也希望是我,可惜不是,是葉寒,他用了禁術。”
聽見這個名字,裴凜眼波微動,沒再追問這個,而是道“那裴昭現在在何處”
蘇漾道“我去見你之前,將裴昭托付給了一個叫天鸞的女子,據說是煙竹館的老板娘。昨夜我見她把裴昭帶走了,你可派人去煙竹館問一問。”
裴凜身為兄長,自是掛念裴昭安危的,聽蘇漾說完,便離開主殿,去找掌祀辦這件事。
未幾,他從殿外折返,蘇漾已吃下了半串葡萄。
主殿的寶座還算寬敞,裴凜在他身邊坐下“你隨我回魔宮,又是想做什么。”
蘇漾揚了揚眉“這話好沒道理。”
“是你設計引我過來,現在倒問我想做什么。”
裴凜淡道“你若真想逃,我也留不住。”
而且掌祀提出要將蘇漾發往斬仙臺時,他才拋出裴昭這張籌碼,此前在路上都未曾提過。顯然是早打好了算盤,將裴昭當作底牌捏在手里,需要時才翻出來。
又或許他還有別的底牌。
蘇漾笑了聲“若我說,是我對你心存愧疚,隨你回來贖罪呢。”
裴凜唇角勾起了一點兒“你真要贖罪,會用裴昭來要挾我”
“這怎么能叫要挾。”
蘇漾含笑看他“不過給魔君大人一個將我留在身邊的理由罷了。”
他將一顆剝好的葡萄塞進了裴凜口中,食指的指腹若有似無滑過他嘴唇,將一點兒清甜的汁水留在了上面。
裴凜眼色微沉。
蘇漾將手收回,像方才什么都沒做過似地,繼續剝了一顆葡萄,邊輕聲問“你不想把我留在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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