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閑的聲音頓時小了,打量著他,忽笑了。
江熙沉蹙眉道“有事”
薛景閑忽然湊近,低聲道“要不要本公子幫你相看相看。”
“犯不”江熙沉急著走,和他多待一會兒都折壽,他話到嘴邊,抬頭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就收了回去,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挑男子的眼光怎么樣”
“肯定比你好。”
“”
對此江熙沉極有自知之明,絲毫不否認。
不然他也不會千挑萬選挑上薛公子。
“所以要不要本公子幫忙”
江熙沉不大信任地瞧著他“你難道有什么特別的認人本事”
薛景閑幫他挑,他還擔心再挑個薛公子二號呢。
薛景閑賣關子地嘆了一口氣“唉,所以說你這人真不識貨,老子我雖然分不出好鳥,但是見過的渣鳥多的去了,一看一個準,給你排除掉錯誤的,那不就剩下正確的了,你再在正確的里面挑挑揀揀,不就好了。”
江熙沉竟然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薛景閑在岷州那種地方摸爬滾打二十余年,什么爛人沒見過,一定是比他要了解的,這種事就該內行的來。
做生意也是這樣,自己不懂不會的交給行家,自己既省事,事情又辦得好,他只要給錢就行。
薛景閑再怎么瞎,也肯定比他這眼睛好使,他想著死馬當作活馬醫,欣然道“要。”
薛景閑還怔了下“要什么”
“走,”都到這份上了,江熙沉知曉自己在薛景閑那兒形象全無,也不端著了,一時像撿到了個寶,冰釋前嫌道,“幫我好好挑挑,若找到中意的,我必重謝你。”
“”薛景閑神色有些難以置信,這就省得他一番游說了,這般痛快果斷,什么都好辦。
陶憲在人群里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極其自然地和江熙沉走了,滿眼不可思議。
樓里無數人看著江熙沉和顏悅色地和薛景閑走到了一起,也都像是見了鬼。
“這是什么情況夫夫一起上青樓”
“我相公要是來這種地方,我可不得一頓竹筍燒肉江公子好雅量啊,這都能忍”
“你怎么不說薛公子好雅量,我家媳婦兒我連門都不讓出,他媳婦兒都讓上青樓了,這能忍”
“你還別說,他倆光看相貌,真般配”
“居然好像是”
這邊薛景閑走到一半,才想起陶憲,和江熙沉打了聲招呼,過來低聲道“我去幫他相看下夫君,你自己玩。”
陶憲還未從他和江熙沉冰釋前嫌的震驚里回神,冷不丁聽見這么一句,如遭雷轟“少爺”
“沒聽錯,”薛景閑咳嗽一聲,“多大點事。”
陶憲吞吞吐吐“你是他明面兒上的夫君啊。”
“馬上就不是了。”薛景閑皺眉,他從沒這么認為過,所以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
陶憲眼睛里有什么在碎裂“江公子就這么答應了”
“是啊,”薛景閑一時對江熙沉有所改觀,“他倒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你倆可真登對。”陶憲脫口而出。
薛景閑驀地皺眉,滿臉不虞“以后別說這種話了。”
陶憲這才知曉說錯了話,縮了縮脖子“小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