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夾雜著“我知道你們倆關系不錯,但是你們年紀還小”的心痛以及“我養的豬終于會拱白菜了”的欣慰。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但是很有可能越解釋越亂。
算了,隨便吧。
最后他自暴自棄了。
中原中也回去了,他后來也時常會做夢。
他夢見一個人,一個死人。安靜的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周圍一片昏暗,帶著窒息的虛無縹緲感,而那人本該心臟跳動的地方,盛開著一朵妖艷絢爛的玫瑰。
中原中也被困在那一方天地,沒有光,沒有時間。
目之所及處,除了一片朦朧,就只有那個死人,死的不能再死,死的徹徹底底的人。
他忽然感覺到痛苦與極大的憤怒,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么難過,也不知道這滔天的怒意來自哪里。
他只想把這躺在地面的男人拽起來狠狠給上幾拳。
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他走上前靠近,帶著惡意與悲傷,他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太宰治。
于是他猛然驚醒。
“所以中也你居然沒有打我”
聽完他的描述,太宰治一邊吃螃蟹罐頭一邊有些驚訝的問道。
中原中也按著手中的游戲手柄,咬著一顆棒棒糖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太宰治“放心,下一次保證揍。”
太宰治更驚訝了“中也你居然還想再夢見我”
好吧,這混蛋還是死了算了。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想著是把這家伙埋到富士山,還是直接沉尸東京灣比較好。
這就是個天生的混蛋。
雖然之前中原中也說過他不太想和太宰治打交道,但他們還是會時常遇見。
小路邊,打游戲的時候,或者是中原中也去解決人販子,結果被綁的人里面就有太宰治
畢竟橫濱就這么大,而且兩位都是不安分的主兒。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也會直接爬到三樓敲打太宰治的窗戶,兩個人一起出去。
太宰治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蛞蝓”,于是中原中也也回敬他叫“青花魚”。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服誰。
中原中也要保護“羊”,他也會盡全力去那么做。但他也清楚,他們并非同類。是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甚至是利用者與被利用者。
但他不在乎,他既然拿到了一張好牌,就應該負起責任。
太宰治對他的想法不置可否,只是彎著的眼中寫滿嘲諷。“中也真的是披著狼皮的羊啊。”他是這么評價的。
太宰治在十三歲那年開始自殺,從高高的東京塔上往下跳。
那次是中原中也無聊帶他上去,兩人坐在上面吹風,下面是渺小而一望無際的人群和建筑,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中原中也看見太宰治手臂上的傷痕,問他是哪里來的,其實他知道那是太宰治自己自殘得來的,但他不理解。
而太宰治也只是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我討厭疼痛。”
他的聲音很好聽,輕輕沖著中原中也笑,漂亮的鳶色眼睛倒映著他小小的影子,中原中也覺得如果把這家伙綁起來賣給富婆當小白臉,絕對是可以要個天價的。
但還沒想好要怎么把這聰明的過分的家伙拐走,這混蛋就沒有一絲預兆的忽然從高處一躍跳了下去,繃帶散落在空中,與龐大的東京塔相比,渺小的像一顆塵埃。
太宰治最后當然沒死,被中原中也救了,兩人有些狼狽的順著繩索蕩起摔到了草地上。
太宰治坐起來大聲笑著,像個惡作劇成功的瘋子。中原中也顧不得疼痛,爬起來直接給了他一拳。
“太宰治,你是不是有病”
“對啊,中也剛知道嗎”
太宰治嘴角帶血,笑的放肆,風把他的發吹的凌亂,下一秒好像就要碎了。
“太宰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