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并沒有立刻暴露,太宰治調整氣息,假裝還在昏迷當中,等到吵鬧的兩人聲音慢慢飄遠,才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最高級的酒店的那種水平。應該救他的那兩個家伙挺有錢的。
不過現在并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雖然床很軟,雖然那兩個家伙看上去并沒有惡意,雖然太宰治也并不是很想睜眼。
但是目前有幾個問題。
第一,剛剛那兩個家伙是誰
第二,這里是哪里
第三,我是誰
雖然很坑爹,但是這是事實,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不記得自己來自哪里,不記得自己是否有朋友同伴。
但即使如此,還是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愫縈繞在心口,沉重而哀傷,似乎是剛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是什么呢
忘了。
應該沒有比這更糟糕的處境了吧。
太宰治坐起來,床正對著窗戶,有陽光灑進來,在他懶散半垂的睫羽處打下一片陰影。
是個很好的天氣啊。
又是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有人推門進來。
“嗯你醒了”
聲音來自剛剛的那兩個人之一。
太宰治抬眼看過去,是一個七八歲的長得很好看的小孩子,也很特殊。因為他的頭發和睫毛都是白色的,雪一樣的輕柔,皮膚也很白,如同毫無瑕疵的暖玉。
他的眼睛是是藍色,不是深沉的海藍色,而是天空一樣的淺藍色,寫滿桀驁與好奇。
“杰,他醒”
話還沒說完,另一個人就走了過來。
是一個長發男人,不到三十歲的模樣,面容溫和俊朗,卻穿著一身袈裟,瞳色是近乎于黑的深紫。
男人站在幾步之外,沒有靠近。看向太宰治。
“這位先生,很抱歉擅自帶你回來。”
抱歉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么說的。
男人雖然一幅帶發修行的和尚裝扮,卻帶著一身的陰郁感,禮貌的帶著疏離和冷漠。
表面謙遜,實則傲慢。
太宰治回以微笑。
男人繼續溫和的問道“請問你來自哪里,我讓人送你回去。”
其實我也挺想知道我來自哪里的。
但太宰治表面上還是云淡風輕。
“我住在海里。”
男人“”
男孩忽然興奮起來“那愛麗兒是你什么人”
“是長輩,不過現在她已經變成泡沫了。”
“你見過她的那位王子嗎”
“很可惜,我出身的時候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太宰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絲毫沒有騙小孩的負罪感。
身邊男人依舊很有禮貌的微笑,聽著兩人毫無營養的對話。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混蛋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