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時候,他聽見五條悟的聲音。
帶著小孩子特有的清脆和活力。
“你不要變成泡沫啊。”
太宰治笑了笑。
“再見。”
出來的時候,“中原中也”依然坐在大廳里沒有離開。
頭歪歪斜斜的斜靠在椅子上,似乎是睡著了。聽見太宰治沒有刻意隱瞞的腳步聲,他睜開眼睛。
“嗯你又準備走”
“我沒病,一直待在醫院干什么。”
“去哪里”
“不知道。”
“”
他嚴重懷疑這家伙在演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于是兩人再次一前一后走在了寒冷的道路上。
“我來自哪里”太宰治問。
“我以為你不在乎。”
“不在乎和不想知道是兩個概念。”
接著是一陣的沉默,“中原中也”打量了一番太宰治的表情。但很可惜看不出任何東西。
“你想起來了嗎”
“一些,所以你最好不要騙我。”
有陰冷的風穿過衣服的縫隙,“中原中也”覺得有些冷。
“afia。”最終他還是如實回答,“你從小被一個叫森鷗外的醫生收養,最后加入了他所領導的組織。”
“你呢”
“我和你從小就認識,是被你坑進來的。”
“我和你是什么關系”
“戀人。”
“就這樣”
“就這樣。”
太宰治垂著頭低不可聞地笑了笑,似乎是在嘲諷。
“中原中也”沉默不語。
自從見面之后,他們大多數相處模式就是這樣。一問一答,半真半假的和諧,像是聽眾與演繹者。
于是太宰治又開始走路,帶著滿身疲憊,卻又站的筆挺。
外面開始下雪,鵝毛一樣紛飛下來。
“中原中也”用了重力異能,所有雪飄不到他身上,全都改變了方向,向四周散落。
“你知道以前的冬天是什么樣的嗎”
太宰治的嗓音低沉沙啞,回頭的時候恰好有一片雪落在他的眼睫,溫熱成了冰。
“中原中也”覺得喉嚨有些干澀,盡力平靜的做出回應。
“一到冬天,你就會像一只要冬眠的熊,怎么也睡不夠。”
“森首領怕你出事,因為冬天的河水真的可以凍死人,而且你還有那么麻煩的心臟病。于是不管走到哪里,你的背后都會有一群小尾巴。”
太宰治接著說“可是我那時候真的不喜歡被別人掌控監視的感覺。于是我騙著中也出來陪我雕冰燈。”
“結果沒有冰燈,你當著一眾躲在暗處怕你出事的手下的面”
“然后當著那些人的面,我掐著中也的脖子把他按在海欄桿上接吻。然后他一拳過來,我差點被打死,流了好多好多血,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
太宰治絮絮叨叨的說著,不像是說給別人聽的,也不是在和“中原中也”對話。
而是輕輕呢喃,對著風,對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