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卑微地覺得,只要父母和弟弟不要再出事,就已經足夠了。
歌劇結束走出劇院的時候,跡部景吾的聲音突然在跡部紗織身后響起,“姐”
跡部紗織的身體僵住,牽著她的手的安室透率先微笑著轉身望向跡部景吾,“請問,是在喊我的妻子嗎”
跡部紗織僵直著身體轉過身望向他。
弟弟跡部景吾面容依然俊美,但和以前華麗張揚的他不同,現在的景吾整個人散發著憂郁憔悴的氣息。
看到跡部紗織轉過來易容后完全不同的面孔,跡部景吾愣了愣,隨后無奈又自嘲地道“抱歉,你的身形和我已故的姐姐太像了我一時之間認錯了,失禮了。”
“已故”跡部紗織下意識地問了出口,聲音艱難晦澀。
聽到連聲音都那么像跡部紗織后,跡部景吾再次愣住,但還是回答了她“是的,我的姐姐三年前意外在車禍爆炸中去世了。”
握緊了跡部紗織的手,安室透露出了抱歉的神色,對跡部景吾道“竟然是這樣么真是太遺憾了,節哀順變。我的妻子身體不是很好,我帶她先回去了,就此別過。”
在跡部景吾錯愕的視線中,安室透帶著跡部紗織離開了,跡部紗織用盡全力忍住回頭再看一眼弟弟的沖動,心中對這個男人的恐懼連通心臟處的劇烈疼痛一起發作。
今天見識過那位貝爾摩德神乎其技的易容手法后,她大致能猜得到安室透是如何偽造她的死亡,又是如何過濾掉電視機里她“死亡”的新聞,將她瞞了三年。
一想到有可能有人被易容成了她的模樣死在了車禍爆炸中,跡部紗織就渾身發冷,心里被愧疚的情緒席卷,痛苦不堪。
安室透牽著她往回走,愣了愣,沒想到紗織竟然還沒質問他,她的死亡是怎么回事。
一陣奇異的沉默,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心里膽戰心驚的感覺一掃而過。
晚上跡部紗織吃了安眠藥才能勉強入睡,沒想到又夢見“另一個自己”了。
對方興奮地告訴她,“她”成功救下萩原研二了,時間已經來到了三年前,“她”升任了警部,距離松田陣平殉職的11月越來越近。
跡部紗織驚訝地發現她們二人時間的流速不同,她這邊才過了個把月,對方竟然已經過了三年了。
沒時間多想,她在夢中詳細告訴了“她”松田和景光死亡的細節,并且相信著“她”的世界里的松田和景光也一定能像萩原一樣活下來。
跡部紗織不知道的是,她在睡夢中流下了眼淚。
安室透抱著她,沉默地看著她柔美的臉上流下的淚痕,小心翼翼地將她又抱緊了一些。
她紅唇微動,呢喃著夢話,安室透眸光微動,附耳過去湊近去聽她在說什么。
“景光”
是諸伏景光。
她在夢中喊出了死去的蘇格蘭威士忌的本名,不僅如此,還為他在夢中流淚了。
聽清她呢喃的名字后,安室透原本溫柔的臉色瞬間變得可怕了起來。
他瞬間收緊了懷里的力道,但想起她吃了安眠藥才好不容易睡著,又怕壓疼她的心臟,最后他還是憋屈地放松了力道,臉色晦暗不明地抱著她,恨恨地咬牙。
“你該慶幸他已經死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否則,在你心里留下位置的男人都別想活在這個世上。
黑暗中,金發青年的臉上滿是偏執和病態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