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院子已經不復存在,夏油杰帶著她來到了一處新的住所。
這里有她喜歡的游戲機、被爐、還有一個巨大的家庭影院。
“謝謝哥哥”
少女撲進青年懷里,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千花可以請悠仁和惠來看電影嗎”
青年幫她整理好蹭得亂糟糟的頭發,“要出去逛逛嗎看看還有什么你感興趣的東西。”
哥哥答非所問,那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齊木千花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被青年的話吸引走注意力。
“要去”
往日里人山人海、繁華熱鬧的東京現下寂靜得有些可怕。
帶著情緒手環的普通人匆匆路過,每當看見身穿袈裟的咒術師,人們的情緒手環就閃爍起紅光,然后他們慌張地將其藏在袖子里,但也無濟于事。
那些人被拖走了。
挑選著游戲碟片的少女注意到這一幕,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不要心疼猴子。”
青年不悅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這是底線。”
齊木千花只好低下頭,將手里的碟片放回架子上,得知教主大人要親自造訪,店老板早就慌張地躲了起來。
唔
哥哥真的
費佳聽著少女的心聲,輕輕笑了笑,遍布紅血絲的雙眸瞇起,給她關于下野由希的記憶。
費佳早就獲得了與系統獨自交流的權限,于是,在少女毫無準備的時候,關于下野由希死的那一天
她那些還沒來得及好好收拾的憤怒和失望、委屈和傷心一股腦冒了出來。
“哥哥。”
齊木千花想起那兩個烤紅薯金黃金黃的,她還沒來得及吃,就莫名其妙被扔掉了的烤紅薯。
她心里對自己很失望,她竟然會把由希姐姐拋到腦后,直到今天才想起來。
千花真是個壞孩子。
當然,最壞的還是讓她失去由希姐姐的哥哥。
齊木千花問道,“你為什么要殺掉由希姐姐”
在這個時候挑起這種話題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夏油杰挑眉,紺紫色的雙眸瞇起來,顯得極具壓迫感,“這么久才問。”
少女很久沒有見識到他這一面了,她發起抖來,原本紅潤的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夏油杰覺得好笑。
就這么點膽子。
他收斂了怒意,問道“你在意的是我殺了你的由希姐姐,還是我殺了一群猴子。”
“千花都在乎。”
齊木千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發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
這種壓抑了接近兩個星期的情感此刻宣泄出來,如果浪花般將她淹沒。
“千花不想哥哥殺人了。”
“我說了。”
“不許在意這個。”
若是以前,夏油杰會通過嚴厲的刑罰讓少女學會這些規矩,但自那兩個她主動的親吻以后,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她的手指上也漸漸凝聚了一根透明的線,這條線系上了他的脖頸。
每當她流淚,纏繞著他脖子的線就會狠狠收束。
青年只好向她妥協,以換取呼吸的權利,“除此之外,我都答應你,好嗎”
“不好。”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齊木千花早晨還在為哥哥要扔掉自己而感到擔憂,甚至打算連她的勇者大人都不再理會。
現在青年為她妥協,她卻只覺得不滿足。
她想要更多。
哥哥應該答應千花的。
如果是生病之前的哥哥,絕對會答應千花的。
少女低著頭,滿臉都是委屈,夏油杰幾乎可以瞧見她垂落在地上的尾巴。
他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展開雙臂。
“抱抱”
這、這是哥哥第一次主動要抱抱誒。
唔,哥哥又重新多喜歡千花一點了嗎
得到這個答案,少女頓時將什么都拋在了腦后,撲進他的懷里,嘴角偷偷上揚,“千花還在生氣哦。”
“那需要我怎么哄你”
“要哥哥親親。”
夏油杰面露愕然,而比他反應更大的另有其人。
費佳手中的玻璃杯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