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青色的墻磚、復古的美式地磚,小黃鴨游蕩在浴缸中,少女正在酣睡。
“千花。”
在浴缸里睡著對于普通人而言是十分危險的狀況。
夏油杰讓咒靈制造了一些大動靜,提醒道,“該睡覺了。”
于是已經睡著的少女又被自己的哥哥吵醒。
“哥哥”
她頂著濕漉漉的頭發打開浴室門,后者立即拿起毛巾料理她的粉發。
他的動作輕柔,手指穿梭在發間,每次觸碰到頭皮都會給她帶來微微酥麻的癢意,極其舒緩人的神經。
等被抱到床上讀故事的時候,少女已經再次睡著了,夏油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洗漱回來,熟睡中的少女立即鉆進他的懷里。
像是裝了什么雷達。
夏油杰笑起來,把燈關掉,在黑暗中輕聞少女的發香。
淺淡、舒緩、柔和的桂花香氣中,青年的意識漸漸變得迷蒙。
半夢半醒間,他聽見懷中人說道“再抱緊一點啦。”
夏油杰失笑,將她擁得更緊,像一只受她驅使的狗。
然后他聽見了少女輕輕的撒嬌。
“satoru。”
三個音節被她喊得黏黏糊糊,夏油杰喉結微微滾動,即使她喊的不是他,她祈求的不是他。
他也因為這樣的呼喚而產生了親吻的欲望。
夏油杰坐起來,從床頭柜拿出一根香煙夾在手中,他打開小夜燈,左側臉頰被暖光照亮,墨發垂下將燈光遮掩,他的另半邊臉淪陷在陰暗之中。
少女又黏上來,柔軟的側臉貼在他的小腹,白皙瑩潤的脖頸在燈下脆弱得仿佛經不起他輕輕一握。
青年瞇起眼睛,手指輕輕一折,那根煙猝然斷裂。
天空漸漸變得明亮,小鳥站在三層小樓外的柏樹上歌唱,少女在哥哥的懷抱中醒來。
“哥哥早上好”
“早上好。”
青年抱著她來到浴室,給她擠完牙膏,又替她準備濕熱的毛巾,等到一天的梳頭工作進行到尾聲,他問道,“早餐想吃什么”
“熱湯面哥哥做的”
青年輕笑一聲,“過期了哦。”
少女才不管這個,她撲進青年的懷里,“哥哥做的才是千花最喜歡的嘛。”
僅限昨日的家庭廚師夏油大人沒有抵過她的撒嬌,紺紫色的眸中滿是寵溺,“好。”
用過早餐,夏油杰正在收拾廚房,齊木千花跑進臥室換衣服。
悠仁送的小吊墜和惠的手鏈也要戴起來
因為朋友要來,齊木千花跟夏油杰一塊掃蕩了周圍的超市和零食店,她把最后一瓶汽水塞進咒靈提著的袋子里,“謝謝大塊頭”
即使已經跟她說過這些用來打雜的咒靈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她還是會給它們甜甜的笑,和溫柔的善意。
好像無論是什么垃圾東西,都能獲得她的饋贈。
夏油杰皺起眉,將虹龍叫出來,少女瞧見虹龍,立即撲過來蹭它的腦袋,“虹龍”
夏油杰看了那只咒靈一眼,后者一臉茫然地看向他,不明白主人為什么生它的氣。
青年這才意識到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他收起浮躁的心緒,帶著少女坐在虹龍的背上。
如今他已經不用費心遮掩咒靈存在的痕跡,不必為會嚇到哪些弱者而擔憂煩惱。
他有許多會飛行的咒靈,天空任他遨游,東京臣服在他腳底。
輕風載著桂花的香氣掠過臉頰,連日的苦悶和不愉隨之消散,青年蜷縮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