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越來越昏暗,連月亮也被無邊無際的咒靈遮掩。
它們的姿態不再閑散、朝二人露出了兇惡的獠牙。
兩個咒靈操使被這些咒靈打得潰不成軍,不多時,這些怪物將二人撕扯開來。
咒靈黑乎乎的手掌攀上少女的腰,將她吊在半空,還掐著她的下巴,讓她低頭看。
看夏油杰像是斷翅的鳥般墜落在地。
“杰”
這么高摔下去杰該不會死掉了吧
少女焦急地將掐著自己腰的咒靈調伏,搓成丸子吃掉,但是下一個瞬間,她又被幾只咒靈牢牢捉住。
它們捉她就像捉一只小雞那樣簡單。
杰為什么要吃這么多咒靈現在好了吧,都不聽他的話了
齊木千花一邊掉著眼淚,一邊調伏咒靈,這些咒靈像是在跟她做游戲一般,不攻擊她,也不反抗,始終任由她擺布。
齊木千花是一滴水,而面前的咒靈是海。
直到她將咒力耗盡,被自己的糖丸子齁得想吐,她還是沒能激起一絲水花。
她只能看著夏油杰被咒靈攻擊,看著他身上多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她偏過頭不忍心看,抱著她的人形咒靈卻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頭。
“混蛋”
齊木千花氣得腦袋發昏,而這只咒靈竟然用黑漆漆的手掌揉了揉她的腦袋。
什么啊
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
少女頭發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費佳眨了眨眼睛,然后用力揉了上去。
好疼
齊木千花感覺脖子都快被這只咒靈搓斷了,她氣得咬在咒靈的手臂上,“滾開啊混蛋”
費佳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正源源不斷地傳來尖銳的痛感。
一想到這種痛感來自于她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欣鼓舞,連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不要著急現在不是索求更多的時候。
費佳按了按被咬的地方,愉悅地瞇起眼睛。
過了一會,他緩緩坐在琴凳上,將修長的手指翹出輕盈的弧度,白色絲帶順著手腕垂落。
一束光從他頭上灑落,青年面容精致,氣質優雅,仿佛正在巡演的藝術家。
他看向齊木千花所在的方向,水霧生花的紫紅色雙眸彎起來,“好戲開場了。”
被她咬了一口以后,那只咒靈就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緊接著,少女被另外一只咒靈抱到夏油杰的面前。
他剛剛經歷了艱苦的戰斗,此刻正極速地喘息著,汗水順著他紙裁般的下頜線滑落,血液從他的墨發中一滴一滴墜在地上。
“杰”
齊木千花只有雙手可以動作,她用力捶著咒靈放在她腰間的手掌,“快放開我”
不知道從哪里響起哀婉的大提琴音,齊木千花左看右看,竟然在好多咒靈身上都看見了音響。
是混蛋嗎是變態嗎這種時候誰想聽音樂啊
變態、混蛋、這些咒靈絕對是有人指揮的吧
好恨、千花好想殺了他
齊木千花氣得大聲哭了起來,憤怒的時候、絕望的時候、需要幫助的時候。
“哥哥。”
她只能想到一個人。
“哥哥。”
齊木千花停止了掙扎,也停止了憤怒,她只會呼喚,只會祈求。
小鳥在祈盼家長,她在祈盼哥哥。
正在被咒靈圍攻的青年因為她的呼喚焦急起來。
他脖子上還有一根線,系在她的手指上,她一哭,他就會被剝奪呼吸的權利。
夏油杰一個又一個地吞下令人作嘔的丸子,然后將絲帶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