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俄國餐廳,青年姿態優雅地切割著紅腸,不遠處的唱片機還在播放家鄉的音樂。
他像是在欣賞一出戲劇,聽著少女那邊的動靜,偶爾還會輕笑兩聲。
這出戲劇還在籌備階段,少女就已經給他展示了精美的餐前小菜,叫他難得地有了白費力氣的興致。
費佳叫來服務員,又點了一份和自己一樣的菜品,讓其幫忙打包。
黑發青年提著淺棕色手提袋穿行在橫濱街頭,一直走到一個破敗骯臟的小屋前。
他將手提袋放在門口,敲了三下門。
里面無人回應,費佳臉上的笑意更甚。
唔,今天她表現得太棒了,是該給一些獎勵。
午后的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光,像是救濟苦難人類的圣子那般,青年彎下腰,將手中的便簽紙貼在手提袋上。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隱蔽的角落,聽著系統的慘叫,緩緩閉上了眼眸,清瘦的面容精致到堪稱柔美。
他靠著墻仰起頭,蒼白的面色浮現一抹沉醉于歡愉的緋色。
多么
完美的開場。
漫山遍野的綠植為大山填上青色,幾人沒多久就到了山頂,齊木千花踩上山頂的土地,就好像觸發了什么機關一般,回憶像是雪花一樣緩緩飄進她的腦海。
先是那些快樂的,和悠仁還有惠待在一起的時光,然后再是夏油杰,他對她做的一切可惡的事。
她回憶起那些疼痛,跪倒在地上發起抖來,江戶川亂步連忙把她扯起來,“別想了”
他搖晃著她,試圖打斷這種痛苦的進程。
怎么回事以本大人的計劃,她應該感覺不到痛苦和折磨才對
她和夏油杰的那些喜歡,那些溫馨融洽的相處,那兩個印在唇角的吻。
在前面這么多惡意的鋪墊下,這些回憶顯得如此的輕薄,就像一張虛假的碟片,一塊一觸即破的泡沫。
他死掉了嗎
齊木千花不知道,也不想再去關心。
她永遠永遠不想見到他。
還有
五條悟,五條老師。
擁有著最漂亮眼睛的男人,這是她的龍,是千花的龍。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每一次見面,她的龍都一副恨不得殺了她的樣子。
他難不成討厭千花了嗎
千花和他的回憶都是假的,那勇者大人呢
千花。
“笨蛋。”
江戶川亂步將她抱在懷里,不斷地安慰著她,“痛就停下來啊”
你要向前走。
“你真的笨死了”
你做得很好。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從耳朵和心口傳來,齊木千花茫然地看著前方,不知道該怎么辦。
“哥哥。”
在她無助的時候,她永遠只會祈求一個人。
她回抱住江戶川亂步,“千花想回家。”
費佳嘆了口氣,這位偵探說的沒錯,他的公主是個十足的笨蛋。
身為公主,她怎么可以指望惡龍呢
不管是在哪個故事里,勇者才是公主的劍、她的盾、他才是那一個為她披荊斬棘,為她翻山越嶺、將她從惡龍的巢穴中搶出來,帶她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