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佳的異能浮現在他身側,“真是高尚。”
費佳摩挲著左手無名指,“面對一只無法戰勝的惡龍,我們也只好將高尚的品格撿起來了。”
他的獨占欲和掌控欲在反抗,它們在咆哮,在質疑自身的決定。
愛上一個人,不把她的羽翼折斷,不把她的親人朋友之類的繁瑣枝葉剪掉,不把她關進自己的籠子里,不讓她成為只為自己而唱的鶯怎么行
費佳輕輕嘆了口氣,頗感遺憾地說道,“我們不能這樣做。”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無名指,“她會枯萎的。”
青年沉默了很久,走到費佳面前,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容幾乎貼在一塊。
“那我們就甘心這樣嗎”
兩雙紫紅色的眸幾乎平行,青年諷刺地笑起來,“就連眼睛顏色都為她模糊掉,是怕她太過傷心,怕她承受不起再認錯一次哥哥的打擊嗎”
費佳躲開他的視線,青年掐著他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瞧瞧我們如今的模樣。”
青年波光瀲滟的眸中滿是憐憫,他咬牙切齒,飽含恨意地在費佳耳邊說道,“我們,快變成她的狗了。”
“啊。”
費佳輕輕笑起來,“這么一說,還真是有一些不甘心。”
咒靈熟門熟路地晃到山下,泉鏡花買了一包軟糖遞給齊木千花,“別難過。”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十分奇妙,僅僅一個上午、一次愉快的聊天,就可以將原本陌生的距離拉近到朋友的關系。
來送糖果的泉鏡花還是一臉淡漠,她比齊木千花還要矮上幾公分,深藍色的頭發上別著兩朵白色的小花,正在被風吹得輕輕晃動。
齊木千花接過糖果,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謝謝鏡花”
“千花沒有難過。”
齊木千花笑起來,像往常那樣,無論什么壞事她都可以忘記,只要哥哥在這里。
她將糖果的包裝拆開,和泉鏡花、中島敦分享過后,其余的糖果被她全都塞進了江戶川亂步的懷里。
“千花都給哥哥”
江戶川亂步把糖果胡亂地塞進口袋,帶著她上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緊緊抱著她,“不痛了吧”
“不疼了。”
江戶川亂步把她按進自己的胸膛,像是男孩一樣輕靈的聲線變得十分沉穩,“睡一覺吧。”
在這一刻,他仿佛是足以支撐著她在世界上行走的柱石。
齊木千花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著窗外,“千花睡不著。”
江戶川亂步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你想做什么,本大人都可以陪你哦。”
“千花想逛街,可以嗎”
“停車。”
世界第一名偵探的行動力永遠處在滿格,他牽著齊木千花走下車,“開車太慢了,讓咒靈帶著我們飛回去。”
少女粲然一笑,“好。”
少女顯然已經不太在意從前的事情,正在滿臉新奇地看著沿路的風景。
而江戶川亂步卻不得不去在意。
她的記憶不該回來得如此之快才對,他一點點也不想讓她疼。
背后有一個人在操縱整件事,還把本大人也當做了一顆棋子,為他貢獻了一個絕佳的計劃。
如果齊木千花還沒有別的瞞著他的事情,那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費佳。
那只骯臟的、不折手段的下水道爬行生物。
江戶川亂步臉色陰沉,就算他們的目的也許是一致的
但是,那只老鼠怎么敢讓她疼。
他正在腦海中猜算費佳接下來的動作,身旁的少女突然激動地叫起來。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