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聽著男人的聲音,在腦海中刻畫著男人的形象。
約莫是二十來歲的年紀,聽著話語間的意思如今這人依舊在朝為官,且關系與靜和公主極好。
據他所知,他家小姑娘長期居住深宮,熟知的人也只有游紹元。
只是蔡靜涵只寫過一封信,且那信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寫出來的,白景文還親自讀過一遍,他們二人竟然都未有發覺有何不對之處。
這一瞬間,溫瑜突然覺著自己對蔡靜涵一無所知。
不知是蔡靜涵聲音太小還是她沒有說話,溫瑜并未聽見她說了什么。
只是聽那游紹元欣然說道“既然是你希望的,那游某定當成人之美,相信游家也不會辱沒殿下的寄托。”
“對了,不知殿下打算何日搬去游府”
溫瑜瞳孔皺縮,渾身肌肉緊繃,一雙大掌驟然攥緊,手中木制的鏟子和掃帚輕易被捏裂。
斷了的
木頭掉在地磚上,很輕地聲音,卻像是敲在他的心頭,刺進他的膚肉。
“什么聲音”游紹元聽到動靜,廳中兩人站起身走到院中想要查看一二。
一雙灰色的布鞋率先出了影壁,溫瑜神色淡漠地快步走出,隨手抄起正在咬花的蠢兔子,像是剛剛發現那兩人似的。
微微點頭。
“家里是來了客人”
蔡靜涵瞧著少年的模樣不對,以為是在外遇到什么事,她皺著眉走上前,正要抱過一個勁兒地撓溫瑜的蠢兔子。
只是少年一個閃身,避開了她的雙手。
“在下游紹元,小兄弟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溫瑜,溫兄弟吧”游紹元十分有禮節地彎腰作揖。
溫瑜側身避開游紹元的行禮,淡淡道“不敢受大理寺卿如此大禮。”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談話,先帶它回去休息了。”
他微微頷首,抬步就向后院走去。
沒有看蔡靜涵一眼。
“咦,你小子今日是不是又偷懶了,怎么回來的這么早”符嬸剛從廚房端著點心出來。
溫瑜無意的一瞥發現,那是符嬸每逢隆重日子的時候才會親手做得糕點。
他只是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穿過垂花門。
游紹元瞧著那人冷淡地背影,遲疑地開口勸誡道“殿下當真是要嫁給這人下官我瞧著這位姓溫的小兄弟似乎并沒有眾人說得那般好,不若您再考慮一二”
蔡靜涵只是笑著搖搖頭。
游紹元見狀也不好多說,恰巧此刻符嬸也端著點心過來了。
“正巧游公子替老婆子我嘗嘗這改了配方后的福壽糕,我想著在他們大婚那日用上,但又怕不合京城中人口味。”
游紹元謙恭地接過,謙和地夸贊道“長輩的心意是最重要的。”
這話說得符嬸眼中異彩連連。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說話都這么不一般,可惜老婆子我沒有閨女,要不然定要把你綁回來做女婿。”
游紹元手中動作一頓,默不作聲地將糕點吃下。
原來還可以綁人
盡管符嬸挽留再三,但游紹元還有許多的案子需要重審,眼下也只是從白景文那處得知蔡靜涵的消息后,從中擠出一些時間前來商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