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嗤笑帶著質疑,裴思渡將打火機放進茶幾抽屜里,給她倒了杯花茶,算是討饒“明天陪你去美容院,行了吧。”
虞眠沒那么容易被她敷衍過去,伸手,輕描淡寫地說“打火機給我,幫你扔了,省得你天天睹物思人。”
裴思渡吸了口氣,“不給,也不要你管。”
“你對一個硬骨頭下手也就算了,我以為你玩完會死心,你現在這么惦記著人家,不是寂寞是什么還是你天生喜歡找虐”虞眠恨鐵不成鋼,分個手而已,像找不著下家似的。
“你這屬于空窗期太久,錯誤判斷。我沒有戀愛可談的時候,也想找可愛的妹妹消遣,不管跟人家合不合適。”
她的見解總是要深刻些,裴思渡卻不聽“我跟你不一樣。”
虞眠本質上跟虞瞳挺像的,不正經談對象時,沒少風流。但比虞瞳有品,起碼正經談起戀愛,老老實實不作妖。
“確實是不一樣。”虞眠揚高嗓音,又落下來,喊著輕笑“你的桑小姐,她不是個可愛的妹妹,你不僅沒消遣,還白費力氣。你圖什么那么喜歡她啊”
裴思渡大大方方地接下話“喜歡,圖她的人。”
“喜歡也沒了,人家不肯,你拿不下。我教你的法子,你都試了,血本無歸嘛。”虞眠連奚落人都像在念臺詞,抑揚頓挫,好聽地撓著耳朵。
裴思渡看破她的意圖,這是忍無可忍了,非要來點醒自己。
“若是好這口,不如找個代餐。年輕漂亮又有個性的女生,我幫你物色一個”
沒等裴思渡拒絕,她壓低聲音,曖昧地誘惑“保證活好。”
裴思渡聽了倒不害臊,只是無奈“我不要。”
虞眠曲解她的意思,“還有人不要活好的。那找個青澀的”
這下裴思渡連說話的欲望都沒了,往后一靠,給了她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虞眠效率高,說干就干,大有拉她出坑的架勢。隔天晚上做臉時,就將相冊打開,翻出照片給她看“代餐備好了,裴總今晚嘗嘗”
被好友慫恿做這樣的事情,裴思渡心里抗拒。不可否認,這種快樂輕松又簡單。身邊認識的人,空窗期都換著花樣玩,不缺錢的人不能忍受絲毫的無趣。
眼簾任意一挑,“她代不了。”
無論再漂亮的長相,一旦對著鏡頭諂媚,都要打上折扣。
“去約約嘛,真人比照片漂亮。說不定你試一次,就不惦記著沒必要惦記的人了。”
“沒必要惦記的人”,七個字彷佛一把刀,刺得她難受。這些道理,用不著虞眠說,她心里都清楚,早想了無數次了。
但她也不想強迫自己,忘不掉便忘不掉,順其自然,時間長了自然就好。現在病急亂投醫,保不準心里更難受。
她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人家真人比照片漂亮”
人多眼雜,虞眠到底要臉,于是湊近她耳邊,“誰在床上不比在床下漂亮呢。”
裴思渡霎時表情變了,“你”無話可說。
靜下一想,覺得有道理。只是可悲,她判斷的依據仍是桑絮,那天晚上的桑絮自然是美的。
雖然做得很差,可是養眼,不舒服的時候抬眼去看,見她十分熱情投入,就舍不得說。
“哎呀,要不是為了你,我一個有女朋友的人,需要去物色小女孩冒很大的風險。”
“你也知道有風險啊。”配音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粉絲那么多,都快成皮條客了。
虞眠煞有介事地點頭,“知道,虞瞳要是知道我安排別人跟你睡覺,可得跟我鬧。”
這算哪門子風險,裴思渡聽到虞瞳就煩。
“我不需要,你就別操心了,我嘗試不惦記了還不行。”
反正桑絮的意思也不濃,回去就把她的打火機跟煙都扔去儲物間,再也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