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上的雄心壯志,被一個“嗯”字澆了冷水,她大腦雜亂,后知后覺地體會到旅途之累。
但話題不能終結在這個階段,那她不成了神經病。
既然來了這趟,就算裴思渡不想理她,她也要討人厭地試一試。
說好了,試試的。
于是又問“你中午打算怎么吃一個人嗎”
晚上裴思渡無論是回家還是陪朋友,一定沒有時間能給她,她就不添麻煩了。
似乎是不耐煩,不想跟她多費口舌,裴思渡直接問“你有事情嗎”
這五個字讓桑絮更難受,臉上幾乎沁出汗來,恨不得說句“沒事”就結束聊天。
她太難應付這種情況了。
“我想請你吃飯,如果你中午沒有別的安排。”
終究要把話說完。
“為什么請吃飯”
所幸,裴思渡得了空,回她回得及時,才讓她的煎熬小些。
“你生日,我想當面跟你說說話。”
那邊突然沒了回音,桑絮愈發忐忑,反復將聊天從上看到下。
心想是不是太輕浮了,裴思渡許會罵她自以為是,她過生日,就得陪自己說話嗎。
感覺出自己發揮不好,桑絮急著打退堂鼓“沒關系,你沒時間不見也沒事,我只是問問。生日快樂。”
裴思渡有時中午跟同事一起吃飯,有時要出去見客戶或者別的人,有時候太忙,就直接點餐送上去。
或許她今天就是沒空呢。
不讓她為難好了。
桑絮嘆了口氣,見不到人沒關系,好歹展現了意圖,這算跨出了第一步。
沒想到她都走出咖啡店了,裴思渡回了個“可以。”
桑絮頓時停住腳,春風撲了她一面,厚重而溫軟,帶著淡淡花香。
裴思渡答應見她了,讓她找家店等著。
桑絮又乖巧地坐回去。
下班后,裴思渡開車過來接她,如從前那般,見桑絮發呆,輕按喇叭提醒她。
再次坐進她的車里,熟悉的清香讓桑絮的心情如同第一次坐,惴惴不安,卻又竊竊偷樂。
裴思渡戴著墨鏡,看不全表情,語氣平淡地問“你在淮城待了這么多天”
桑絮以為她不知道自己離開過,解釋說“不,我早上才來。”
“就為了吃頓飯。”語氣更淡,不是問句,而是幫她闡述。
桑絮拿不準她的意思,聽到自己特地過來,她不像開心,也沒自己想的一樣不耐煩。
但桑絮也不悲觀,如果裴思渡不愿意,怎么會開車過來,她是愿意見自己的。
調整心態,客氣又禮貌地說“我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隨便吃頓飯就好。”
“隨便”裴思渡不樂意了,輕聲糾正“請我的客不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