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女人,也不值得我怕。”又補一句。
她花了多少力氣才把這人拿下,一個沒見過幾面的人表白,沒有絲毫威脅。
桑絮沉默地品一會,悟出來“你是不是想說,除了你,沒人受得了我啊。”
人雖浸在工作里,但腦子清醒,她堅決否認,“我沒說過。”
桑絮不跟她吵,插上花后清理桌面,洗過手。跑到裴思渡面前,徑直親她一口。
裴思渡溫柔地回她一個吻,又去看工作消息,嘴上說“乖。”
“好敷衍吶。”
“我在忙呢,忙完就陪你玩。”
“玩什么”
裴思渡心不在焉,隨口說“想玩什么玩什么。”
說大話。
看她這架勢還有的忙,桑絮不再打擾她。
她心里清楚,裴思渡處理工作一般都在書房或者臥房,現在刻意換在客廳里,是為了自己到家就能看見她。
已經很體貼了,怎么能不原諒她的一點點敷衍呢。
“我還是做飯去吧。”
隔日清晨,兩人起了個大早出發。
晨間薄霧發涼,空氣清冷,小區里安靜得可以聽見鳥鳴。風吹動樹葉,浪潮一樣層層作響。
導航打開,裴思渡先開前半程。
桑絮還有點犯困,話少,盯著路發呆,又悄悄打量身邊。
她起得早,心情不錯地畫了淡妝。眉目描得精巧,唇色如春,一派細膩的風情。
穿得像春日一樣干凈又溫暖,菱形格的薄款毛衣,淺卡其色長褲,長發挽起。
裴總的身份暫時消失,只是溫柔漂亮的妻子。
“困了就睡,不用陪我。”她提醒桑絮。
桑絮安心地睡了半小時,醒后還打哈欠,又開了瓶咖啡飲料喝。
就沿途入目的景觀,跟裴思渡閑聊。
無論她找的話題多無聊,裴思渡都能拋起來,聊出新鮮的花樣。
桑絮隨口夸前面那輛跑車顏色好看,裴思渡就能給她普及一堆關于那車的知識。還會引申到能與此車相聯系的人,譬如她的遠親或客戶,及其他們的八卦故事。
桑絮聽得津津有味,心想,她什么都比自己知道得多。
交換座位后,桑絮開著車,問她“當初你來云城找我,路上在想是什么”
裴思渡笑著回憶,“好像沒想太多,只是覺得我需要見你,你也需要見我,我就去了。”
她想見一個人,有能力見,便去見了。
無需想太多,耗費心力。
“需要嗎”那時候她們雖然親了兩次,但不清不楚的,八字沒一撇,裴思渡就能這么堅定。
“怎么不需要我在車站看見你時,就知道你有多口是心非,明明想見我,還說只陪我一天。”
裴思渡得意地說,說罷笑了兩聲,想起來有意思的事情。
更珍惜現下的時光。
桑絮不知道她具體在笑什么,但也猜得出大概,被她笑得耳朵發熱。
舊事重提,窘迫又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