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親朋好友都在兵荒馬亂著,作為被關心對象的栗同塵終于在現代有了些許知覺。
魏菘藍正在查房,他專心致志地記錄著栗同塵的各項身體數據,沒有讓護士代勞。
學醫多年,他仍不敢保證在自己所擅長的領域有萬全的把握,只能盡自己所能給栗同塵最好的治療。
連日來,他聯系了國內外很多專家,任職的、退休的,公立的、私立的,英語的、阿拉伯語的,能數得上名字的,幾乎都進行了深入交談。
隔著時差,跨著語種,魏菘藍不信天命,卻也真正做到了盡人事。
幸運的是,從昨晚到現在,栗同塵的各項身命體征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生變化。
“心率,血壓都很正常啊,栗子哥哥,你真的該醒了”
記錄完這些,魏菘藍忍不住呢喃出聲。
又駐足了幾分鐘,該去下一個病房了。
盡管魏菘藍空降到這家醫院享受著最高的特聘待遇,但該承擔的責任一點不少。
如果時間允許,他將看到栗同塵的睫毛努力地晃了兩晃。
從昨晚開始,栗同塵就對周圍有了感知,可眼皮太重了,無論怎么用勁兒都睜不開。
剛剛他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費力一想卻覺得腦袋生疼,刺激地向蜷縮一下身子。
表現到身體上只有睫毛微顫。
栗父栗母也會時常過來看他,可兩人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不下十遍,見面的大多時候都在沉默。
又過了4個小時,尚女士獨自一人來了,她專門繞開栗父,不想在愛人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在病房門口,遇到魏菘藍。
“這些天真的是辛苦藍藍了”尚女士的語氣無一處不得體。
“阿姨客氣了,這幾天剛回京都,很多事情沒理順,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咱們去我辦公室說吧。”
查房結束的魏菘藍總是習慣性再過來查看一下栗同塵的狀況,這次碰到栗母,他猛然想起符箓灰燼的事情,還是有必要提一下。
“好。”
北海中心醫院幫魏菘藍安排的辦公室干干凈凈,往好了說簡潔大方,往壞了說空空蕩蕩。
可這也挺合他的心意,畢竟是獨立的一間,少去很多麻煩。
進來以后,魏菘藍招呼栗母坐下,順便幫忙接了杯水。
“阿姨,做手術那天,我在栗子身上發現了這個。”
尚女士接過魏菘藍遞過來的東西,仔細看過才說,“錢包”
“您打開看看。”
錢夾里除了幾張錢幣和銀行卡以外,最顯眼的就是附著在上面的一團黑色灰燼。
尚女士定了定心神說道,“果然,同塵事發前幾天去見過薛家三太爺,臨走前老人家給了他這張符,如今看來,是派上用場了。”
魏菘藍表示,“這當中的事情我不清楚,但總覺得這件事應該讓你們知道。”
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尚女士直言,“不多謝你了,說來說去關系都生分了,等同塵好轉一點,叔叔阿姨請你吃頓便飯。”
魏菘藍大方應下,“那我就恭謹不如從命了,最近栗子哥哥的生命體征一直在好轉,相信這天不會太久的。”
“嗯,他那么懂事,不會讓我們久等的。”
此時的栗同塵也正暗自努力著,他想知道前世的后續,但理智卻告訴他,父母親朋已經等他太久了。
尚女士沒有多耽誤魏菘藍的上班時間,沒一會兒她便進入栗同塵的病房,握起兒子的手。
“同塵,當著你爸的面,我不敢哭,也不想哭。”
“可今天就我們兩個,媽媽什么都保證不了。”
都說為母則強,可對于很多女人來說,從他們成為人妻的那一刻就不得不堅強起來。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不是意外,該懲治的人一個都跑不了,雖然有我和你爸在,可你真的不想親手解決嗎快點醒來吧,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栗同塵救人之前,負責動手的小工其實心里沒底,砸下去的時候他知道位置偏了,可誰能想到任務目標自己撞了過來。
他們的整個計劃幾乎天衣無縫,警察反復勘查多次都以為是一場意外。
但栗父栗母豈是那么容易被騙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