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名昭著都覺得太過輕飄了。
“客棧里面的匕首你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我們還在城外酒肆休息時就已經安排好了人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讓你鉆了空子,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荀閣主的智謀。”
勃頸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空氣慢慢稀薄,荀還是呼吸愈發困難,只能透過僅有的一點點空隙艱難地吸氣吐氣。
真的是更狼狽了,荀還是嘲笑著自己。
他拼著最后一點力氣反手扣住謝玉綏的手,猛地轉身抬腿踢去,謝玉綏松手退后兩步,反身擋住擋住荀還是一招,應著他拳風反手扣住手腕。
在擋下謝玉綏兩招后向后用力一靠,堪堪避過探向脖頸的一爪,荀還是艱難地喘了口氣道“豫王爺何嘗不是恩將仇報,我剛讓你全須全尾的從安撫使司出來,還讓人劫了牢獄,如今卻換來這個。”
雙手一攤,他放棄抵抗,抬頭露出纖細蒼白的脖頸“既是如此,王爺取了在下的命便是,左右我現在無甚力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謝玉綏氣笑了,看著荀還是面無表情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他有無數種方法讓一個硬漢開口,可碰到現在這種瓷娃娃一樣的人突然覺得無從下手。
荀還是現在的身子太弱了,這是他親自號脈看出來的,遠比他表現出來的差很多,內里已經亂七八糟。再不調理,都不需要其他人插手,很快就可以扔出去喂野狗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脆皮似的人,卻實打實地把他坑了。
因著從前沒有交集,即便知道荀還是這人不簡單,謝玉綏也沒有往算計上想太多。
有因才有果,可因還沒想到是什么,他們先承受了果。
“既是如此,我便直說了。”謝玉綏看著荀還是的眼睛,“當初給我傳信到這邕州城可是荀閣主”
謝玉綏起初對荀還是并沒有那么多猜忌,雖知道此人無常,但本著因果相報,自己還掛著點恩情在他身上,還算有兩分信任,所以在荀還是讓他先離開時,有過片刻的猶豫后還是順著他的提議走了。
剛離開時,謝玉綏便察覺到所謂圍剿安撫使司的人有問題,明明站了那么多守衛,他跟廖廬在房頂行走時卻無一人發覺。
事從緩急,謝玉綏不得不按下內心的懷疑,在出了府邸后最終沒有徹底扔了荀還是,吩咐廖廬去城外找人過來搭救,自己則去往大牢的方向。
不管鄔奉是不是被接了出來,他都得去看看。
鄔奉確實就在大牢外不遠的巷子里,旁邊還站著個年歲不大的男子,在看見謝玉綏后鞠了一躬,尚未等謝玉綏落到身前率先消失。
看樣子應該是天樞閣的人。
鄔奉只需一眼就知道在牢里沒遭大罪,除了瘦了點,臟了點,未曾有任何皮肉傷。
見年輕人離開后烏奉面色陰沉,壓著嗓子對謝玉綏說“我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有人刻意擺了我們一道。”
這一道擺在哪里鄔奉沒有摸索明白,客棧的掌柜在吐血的第二天就身亡了。
原本說給他聽的那些線索徹底沒了佐證,不管鄔奉怎么說,到獄卒面前都成了狡辯,在吼了不知道多少次后鄔奉發現自己徹底被當成了空氣,根本沒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