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微也知道離婚一直是聞氏不愿意提及的地方,不過喬微卻笑道“其實不只是離婚,母親還放了足做了手術,如今能行走正常與常人無異,如果胡校長真的想請母親演講,不如講一講這破陋習之事。”
“這纏足當真能治好”胡女士聽到此事驚訝地問道“之前我聽京市的醫院中有人放出消息說能夠通過手術治愈輕微的纏足,我還以為是無稽之談,卻不想真有此事。”她覺得聞氏真的是給她驚喜。
聞氏纏足手術之事只有聞爭鳴和王曄以及動手術的醫生知道,聞爭鳴和王曄是男子自然不會到處說聞氏足部手術之事,畢竟足部是女子極為的部位,對女子名聲有礙,甚至聞爭鳴和王曄還一再囑咐房文成醫生不要泄露聞氏的身份,房文成也一直保守聞氏身份。
“那就講講此事也好。”胡女士十分激動,“我早就想和我校的女子說一說纏足的陋習,有聞女士出面必然能讓這演講更加振聾發聵。”
“這個我可以。”聞氏輕聲點頭,她自從做過手術后就深深感覺到不纏足的好處,她幼年保守纏足陋習所帶來的痛苦,對此深有感觸。特別是這些日子,女兒一遍一遍地和她說纏足是為迎合男子而生的陋習,與女子是否賢惠無關,是一種畸形審美,聞氏更是對纏足深惡痛絕,她也想讓其他姑娘都不要再受這個苦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十日后我在學校中禮堂中舉行集會,聞女士到時候作一番演講,為我女子高中的女生講一講此事。”胡女士敲定道。
隨后胡女士又看向聞氏笑道“其實以聞女士的經歷和與封建糟粕做斗爭的勇氣,給我們當教習先生都行,倒也不必一定來我這當學生。”
“不不不,我文化不夠,還是要多讀書。”聞氏連忙擺手,她知道自己學問的深淺,書肯定要從頭讀,講一講自己的事也許能行,但當先生肯定不夠格。
胡女士聞言也沒有再勸。
第二日,喬微和王曄一起去了華大,聞氏卻是直接去女子高中上學了,這個時期的學校除了大學外,只要有錢有人甚至可以隨時插班,特別是女子學校,本來學生就很少,學校的辦學理念更是能多招收一個就多招收一個。
喬微跟著王曄去華大倒是引起了不少的轟動,王曄是教文科的,喬微學的卻是理科,她跟著俞瑀一起,不過她現在到底算不得正式的華大學生,只是旁聽生,所以坐在了教室的后面,可就算如此喬微出現在教室里還是引起了周圍學生的注意。
俞瑀在學生中的威望還是不錯的,上課的時候朝喬微身上看的學生倒是不多,可一下課了就有學生忍不住都看向喬微,有人按捺不住就和因為個子問題和書桌明顯不太搭的喬微說起了話。
“小妹妹,你和俞先生是什么關系”坐在喬微旁邊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青年十分好奇地對喬微問道,他們都以為喬微是俞瑀的女兒或是家人才會出現在俞瑀的講堂上。
喬微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地好奇,所以笑著道“我是旁聽生。”
“旁聽生”之前問話的青年名叫丁家識,聽到喬微的話差點驚地從位置上跳起來,聲音瞬間高了好幾個分貝引來了教室內所有人的注意。
“你才多大你認識字嗎你能聽懂俞先生的課嗎”丁家識一連脫口問出幾個問題,不是他看不起喬微,而是喬微年紀實在太小。
“馬上就七歲了,我當然識字,俞先生的課我都能聽懂,不信你可以考我。”比起丁家識的反應,喬微就鎮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