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了解的這么詳細,主要還是聽安越王身邊的那個侍衛所說。
謝初婉也坐不住了,她起身離開屋子,走下臺階,她抬頭看著陰沉沉隨時還能下雨的天氣,沉默片刻轉身去找沈玄卿。
謝初婉過來的時候,潤舟抬手一禮后就把人給放進去了。
屋內。
謝初婉走進去,就發現那位駐守將軍和幾個尚存的官員都在。
“坐。”不等謝初婉行禮,沈玄卿就開口了。
謝初婉頓了頓,抬手一禮謝恩后走過來在一邊坐著。
“多處發生了洪澇,死傷慘重。”沈玄卿言簡意賅的說道。
看著主動和這位小姑娘說起洪澇一事的沈玄卿,屋內的眾人有些詫異,可又不敢亂看。
謝初婉點了點頭,沉默片刻緩聲開口“殿下可有良策”
瞧他眉宇間的倦色,只怕也是一夜沒睡好,然后老早早就被吵醒被迫接待這些官員。
“事發突然,災點頗多,本王暫無頭緒。”沈玄卿靠在椅子里抬手揉了揉眉心。
謝初婉起身抬手一禮,“臣女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講。”沈玄卿淡聲開口。
“臣女以為百姓重要,當務之急還是先在城中騰出地點用來安置難民。”謝初婉緩聲開口。
沈玄卿點了點頭,“所言不錯,不過此事陳將軍已經讓副將去準備安置地點了。”
謝初婉應了聲,她抬手抵著額頭,思量片刻后不在多言。
隨著謝初婉沉默后,屋內也寂靜起來,只聽得到一些呼吸聲。
沈玄卿整理了一下文書,緩聲開口,“謝小姐,你過來。”
謝初婉抬頭看去,隨后起身走過去。
沈玄卿將手里的文書放在桌子上,“你看看。”
謝初婉應了一聲,隨后低頭認真翻閱起來。
沈玄卿淡聲開口,“湖州多河流,水利工程應當很完善,本王翻閱過卷宗,前幾年也有過瓢潑大雨,為何之前無事此次就發生了如此嚴重的洪澇可否有人給本王一個答復。”
這個時候,一個官員屈膝跪在地上,“臣該死”
謝初婉不由抬頭看去。
“臣乃是河道總督,負責湖州所有河道一應事宜,幾年前臣檢查出幾道河堤老舊存在風險需要鞏固修繕,便寫了幾份請求皇上撥款修繕河堤的奏折,奏折倒是遞上去了,可銀錢是一分沒見到。”
說完,河道總督附身磕了一個頭,哽咽開口,“知府威逼,臣貪生怕死,終釀成這場大禍,臣死罪還請殿下降罪”
謝初婉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里的少年。
“殿下還請殿下明鑒啊總督大人為了修繕河道,這幾年一直將俸祿補貼進去”一個頗為年輕的官員跪下,鏗鏘有力道,“總督大人并非貪生怕死,他是怕自己死后這個位置被小人取代,到時情況更糟這些年總督大人夾縫求生實屬不易,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妄言不得好死還請殿下明鑒”
沈玄卿淡漠的目光落在這兩人身上,隨后淡聲開口,“是非對錯豈能只聽一人所言,你們兩個先起來。”
“是。”兩人不敢多說什么站起身來。
駐守將軍看了一眼眼眶通紅滿目愧疚的河道總督,不由得有些唏噓。
謝初婉將手里的文書放下,見少年看過來的目光,她說,“臣女覺得總督大人所言并非假話。”
“是嗎”沈玄卿反問了句。
謝初婉看著這裝模作樣的少年,瞇了瞇眼,隨即端著恭恭敬敬的態度開口說道,“從湖州知府貪污受賄的賬簿上來看,除卻與盜匪勾結謀取的,還有一大筆不明賬目,想來就是朝廷撥下來修繕河堤的銀錢,這確實被湖州知府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