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寧不懼,也直直看去。
一時間,沒了話。
崔鳳仙咳咳兩聲,使了眼色給流云,她立馬和石然出去。
“還站著做什么,快來喝茶。玲瓏茶樓的茶馃子最好看也最好吃。”她看了眼陸徽瑩,兩人從善如流坐了下來。
柳逸言輕笑,“上官將軍不坐”
他知道上官寧
陸徽瑩驚訝了一下,她正要問,柳逸言說道“我若是上官將軍,他該是不知道我。”
上官確實不知。
“四年前,我隨伯父一起前去西北,途中遇到山賊。當時就是遇見上官將軍,他救了我。”
四年前,上官還跟著大哥。
“原來是柳大郎君。”上官想了起來,去西北之地的路上許多山賊盜匪,擾民苦矣。侯爺讓他帶人去剿匪,正好就遇上要去西北買賣貨物的柳家。
這一說,還真的想了起來。
只不過,那時柳逸言還沒此時沉穩,在當時上官的眼里就像是一位毛頭小子。有了這么一層關系,幾人的氣氛倒是沒有那么緊繃。
尤其崔鳳仙,怎么也沒想到原來陸徽瑩身邊還有這么厲害的人物。
“表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央著,實在是好奇那時的事情。
柳逸言含笑,將那日上官寧怎么神勇,怎么機智的解救他們添油加醋。“怎么也不知,這將相人才,怎么就成了別人的侍衛。”
說到這,他臉色沉了下來。
永寧侯也不過如此,怕后起之秀,于是將人送回云都來保護一個廢物。
他的語氣極其不好,叫什么都不懂的崔鳳仙也聽出了不對勁,她看了眼似乎眼圈發紅的陸徽瑩,伸手握住她的指尖。
上官好似冰山,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只是聽到這里,搖頭,“柳大郎君,我如今在殿前司當值,并不是侍衛。”
“那你怎么跟著陸娘子,難道不是永寧侯”柳逸言也是沖動了,只是他太看不慣那些為了自己的權力,卻埋沒人才的人。再加上陸徽瑩廢物,當初絕艷的少年,就這樣待在她身邊,太可惜了。
實在是太可惜了。
“殿前司最高也只能做到點檢都,可你若是留在永寧侯身邊,以你的能力,定然可以可以更厲害。留在云都,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
后頭的話沒說,但陸徽瑩明白,這是怪她。
確實,若不是自己,大哥也不會叫他回來。
“自然是我的意思。”上官坦然說道,“回云都,我也有私心,不然沒有人可以逼我。”
除了六姑娘。
陸徽瑩側目,眼眶紅了一圈,她忽然明白了上官寧的意思。
“怎么可能”柳逸言不信,當初的上官凌云壯志,被譽為小戰神。
這樣的人物成了一個殿前司里沒什么用的小兵卒,他的私心
難道是怕死
上官沒有解釋,留在云都,不僅是侯爺的意思,也是他的。或許是侯爺帶他進府里的第一日,看到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心中就有了保護她的心思。
或許是自己受傷時,她總會眼淚漣漣,問他疼嗎
也或許是她每次偷帶糕點來給他,很早很早之前,他的心里就有了六姑娘。
他的私心,就是陸徽瑩。
韋國虎視眈眈,早已經把侯爺當作心腹大患,他們不知從何處知道六姑娘是弱點,于是派了奸細潛伏在安國。
三年了,他們還未浮出水面,不代表這水下暗流就消失了。
上官看向柳逸言,“柳大郎君,多謝你的欣賞。”
只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