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要不走吧。”
秋書發誓,今夜見到的男人比她之前見過的起碼多幾倍。可她心里沒有一絲高興,只覺得不安害怕。
一雙眼睛從這看到那兒,即便是害怕,都要緊緊的護著姑娘。
陸徽瑩將人拽到了二樓,“秋書,你這樣,我沒法辦事。”
平日在府里,膽子看著這么大,怎么一出來倒怕成這樣,陸徽瑩搖搖頭,看的秋書直委屈。
她這么緊張,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六姑娘,秋書扁著嘴,正要委屈。
“這樣,你在外面先待著,我等會辦完正事再來找你。”
這邊才說完話,就有兩個小仆下來,見到陸徽瑩便行禮,“陸小郎君,果然是你,我家姐姐在上頭見到你便念著,快快隨我來。”
另一個小仆又皺起眉頭,“石頭,你別同我搶。是我家姐姐先瞧見的,郎君先同我去才對。”
這一幕惹得陸徽瑩不由疑惑,自己就來過歡樓一次,怎么好像誰都認識自己。
同樣的疑惑也在文王心里,他正好下樓的轉角,看見陸徽瑩立馬背過身去,免得叫她看見自己。讓她盯著程旻是自己說的,這要是她出現在歡樓,陸老大知道不得
就算陸徵不在,那他家的老二還在云都。
好在陸徽瑩沒有在意,只是和秋書囑咐幾句就跟著上了三樓。
歡樓總共有三層樓,一樓有錢便能進,二樓要看身份,三樓卻是歡樓女子的待客之地,要想上去,就得討了她們的心。
陸徽瑩不知自己是被誰看中了,一路走來,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等到了一扇雕花門前,石頭和石青都停住腳步,“小郎君,請進。”
門被緩緩推開,里頭是一股花香。
觸目可及的是盛開的牡丹,水霧蒙蒙,她踏在木板時好像踩在云朵里。
“可是陸小狼君來了”
是個百靈似的聲音,陸徽瑩揉了揉眼,從那霧色之中似乎瞧見了個搖著團扇的女子。大冷的天,她身上是層層紗,圓潤的肩頭半露著。
等她走進了,那雙深邃勾人的眼,一下子讓陸徽瑩想起來。
是西域舞姬蠻幺。
“陸小娘子還認識奴”蠻幺唇染了朱紅,襯得雪白的膚愈發耀眼,“幾月沒見,還以為小娘子忘記了,想必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誆騙的咯。”
陸徽瑩一頭霧水,自己對蠻幺說了什么,怎么一點也記不起來。
蠻幺傷心抱著自己的胳膊,“奴真是傷心,小娘子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她眼眸垂露,清澈如珠,無辜委屈的好像陸徽瑩辜負了她。
以往都是自己哭,這會兒看見別人也落淚,陸徽瑩手足無措,半晌才把自己的手帕拿出來。向前兩步,還沒站穩,就被蠻幺握住了纖細的手腕。
“你你做什么”蠻幺是西域人,生的就比安國尋常女子要高,輪廓深邃,要不是穿著女裝,聲調也如女子,陸徽瑩都要懷疑眼前這個力氣大得要命的是潛入安國的細作。
她使勁的掙扎,肩膀立馬被蠻幺輕而易舉的控制住。
“別動,我只是想仔細看看你。”蠻幺才落過淚,那雙漂亮肆意的眸子還留著一層水霧。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手輕輕的捏住了陸徽瑩的下巴。
手里的人要退后,她就向前,直到陸徽瑩退無可退,粉面羞怒,咬唇氣道“蠻幺,放開我。之前說的,不是誆騙你,只是我月初得了一場怪病,所以忘記了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