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弱柳扶風的模樣,我見猶憐,就是陸徽瑩,都覺得心疼。
上官眼眸暗了一下,疑惑的看著不語的祖母。
目光之中是詢問,為何柳靈兒會在此處
四目相對,安寧郡主未語,而是疼惜的看向陸徽瑩,“這是怎么了”
那張小臉發白,渾身都僵著,聽到這話,抹開臉,露出笑意。
“祖母,是我不小心。”
雪天路滑,再一看那腳上濕了的鞋襪,想必是沒走穩。
安寧郡主當機立斷,叫桂香去拿雙干凈的鞋襪來,再把府里的醫婦請來。崴腳可大可小,若是不重視,腫起來怕是十天半月走不動道。
柳靈兒眸子水汪汪的,嬌弱的依靠在門邊,欲言又止。
桂香嬤嬤經過時撇了下嘴,將視線挪到了別處。
這表姑娘又不知道要作什么妖,都沒人欺負她,竟掉眼淚。
戲子都沒她會演。
而且,這靠門而望的,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女子。
再瞧那灼人的目光,竟是死死的把郎君盯著,像是惡狼看見了野獸。
嘖,這表姑娘也是不去想想,若是郎君有意,早在前年及笄時就央著郡主去提親的,怎么可能會讓一名花般的女子等這么久。
想到此處,越發覺得陸家娘子不錯。
送來的東西,又好又貴,好些都是郡主這會兒需要的。想來是下足了功夫,而這柳靈兒,想著那桌上隨手買的糕點,甜的發膩,不值錢也就算了還是郡主不能吃的。
走到里屋,大郎君正坐著飲茶。
這會兒茶水滾燙,他只是拿在手里,暖著身子。
“大郎君,快吃些。”
桂香嬤嬤將一盤的精致糕點擺在柳靈兒送來的糕點邊上,個個玲瓏小巧,上頭還有點綴。另一盤,一整塊粘著,手藝不精的東西。
站在一邊等著上官寧回她話的人臉色發紅,這不是存心打自己的臉,專拿那些好的來拉踩自己的東西。
她站不住了,想起剛剛那女子,還有兩人親密的模樣。
柳靈兒心里不安極了,不是說陸徽瑩不喜歡表哥,為何來這里,還親密的叫安寧郡主祖母。
起先,她從別處聽來說陸徽瑩變了性子還是不信。
親眼瞧見她對表哥含羞帶怯,嬌滴如花,難不成是曉得了上官寧的好,打算放棄譽王了
不可,她咬了咬唇。
現在真是后悔了,不該自己來安寧郡主這。
“表哥。”
柳靈兒見那邊兩人都不理她,心里頭著急,于是怯怯的到了上官寧的跟前,叫了一聲就抿緊嘴。
這小樣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桂香輕哼一聲,沒點眼力見的,這會兒見到有客來,還不快走。
上官眉頭緊鎖,從剛才起,胸口處就升起莫名發煩躁。聽到柳靈兒糯糯的聲音,更像是被棉花埋著,冷淡的抬眼,“嗯”
她為何還在這里
但隨之一想,舅舅納妾,舅母大抵又是在院子里鬧,柳靈兒到這邊是為了躲清閑的。
既然如此,也不好將人趕走。
柳靈兒掐著自己的手,眼神胡亂瞄著,聽到里頭似乎有出來的聲音,故意走了兩步。
若是安寧郡主和陸徽瑩出來,從那兒看,她和表哥就好像貼著一般。
女子的臉面她是統統不想要了,陸徽瑩就是表哥心里的那道光。以前那女子不喜也就算了,如今喜歡上,只要稍使手段,表哥不就上鉤了。
男人真是犯賤的。
她心中憤憤,非得惦記那些傷他心的。
“表哥,靈兒,靈兒是擔心你。”
上官“”
他有什么好讓人的擔心,如今受傷的是六姑娘,要擔心也是要擔心她。
柳靈兒身上搽了香膏,濃郁的梔子香在出了汗以后更加厚重,尤其是身子稍微一動,就撲來一陣香風。
他最不喜的就是梔子香,如今味道就要靠近,他偏頭,將手捂住鼻子做掩飾。
“表妹想說什么”
這一番動作又快又連貫,滿身的抗拒,她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眼里的委屈就要溢出來的,柳靈兒只能直起身子,“表哥,靈兒只是想和你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