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靈兒與上官說那些話開始,她就已經換好鞋襪站在一旁聽著。
等柳靈兒用幾乎是破碎的聲音顫巍巍的問話時,她忍不住出口。
安寧郡主懶洋洋的看了一眼陸徽瑩,攔下就要上前將柳靈兒趕出去的桂香嬤嬤。
“郡主,那柳家的不是好惹的。”
她怕陸家娘子吃虧。
吃虧
倒不見得。
安寧郡主搖搖頭,“且看著。”
柳靈兒一僵,心想怎么偏偏這時候出來。抬起頭,像是受了驚的雀鳥,“陸姐姐,你的腳可好些了。”
腳脖子還有些疼,陸徽瑩走起來路有些瘸。好在秋書在邊上攙著,氣勢并沒落于下乘。
陸徽瑩自一出現,目光就鎖著上官寧。
他不是不喜歡自己,只是怕了。
大男人,遇到挫折就后退。
她死死的捏著自己的拳頭,在柳靈兒驚疑的目光走走到了上官寧的面前。
“你,想不想娶我。”
上官
柳靈兒
眾人都瞪大了雙眼,女子同男子逼婚
“上官寧,你沒別的選擇了,這輩子你要么終身不娶,我終身不嫁。不然,我定糾纏你生生世世,生,你是我陸徽瑩的男人,死,你也是我的鬼”
秋書恨不得為自家姑娘搖旗吶喊,說的真是好。
于是她也趾高氣昂,用鼻孔看著那兩人。
安寧郡主失笑,隨后搖搖頭,叫桂香嬤嬤領著她進去,“本郡主年輕時,也這番意氣。這兒就留給這些孩子,扶著我回去休息。”
當年父王同永寧侯相交甚密,自己回來京都無依無靠,很多都是陸老侯爺在幫忙。后來,夫君兒子接連去了,沒過幾年,侯府就出了一門忠烈的佳話。
滿門的人,只留下幾個娃娃和老奴。
永寧侯的老夫人是她的至交好友,聽聞那些事后,自己輾轉難眠。想著就把那幾個孩子帶到自己身邊,也好照顧。
年少的陸徵便說陸家不是孬種,不能躲到別人羽翼下,就自己去了西北那邊。
那兒苦寒,就是大人都受不了,陸徵做到了,后來還帶著上官寧一起,教他護他。這份情,她一直記著,所以為了那五個孩子帶著各自的抱負奮斗前行,她把陸徽瑩帶回了家中撫養。
一過就是幾年,等永寧侯攜軍功而回,小丫頭也被接了回去。
起初兩家走動也近,但不知怎么,小丫頭就不常來了。
尤其等上官回來后,陸徵尋來說親被她聽見后,更是鬧得不可開交。
好事也成了壞事。
這兩個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心疼。
上官把陸徽瑩放在心里那么多年,從沒旁的心思,就是她這個老婆子都知道了。但陸徽瑩這丫頭,把那顆真心捏在手里,開始時把玩,不開心就摔地上。
如今,又眼巴巴的湊上來。
這竹馬青梅,竟是這樣繞來繞去。
柳靈兒沒想到陸徽瑩會如此直接,再看表哥,面上猶豫不決,要是她再不開口,身邊的男人就跑了。
“陸姐姐。”她一張嘴,秋書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陸徽瑩輕輕的瞥了一眼,前世,她救了上官寧的命,所以才會成為他的妻。
今生,大不了自己替上官還恩就是。
“叫我陸小娘子便可。”她客氣說道,“我方才聽說,柳娘子苦無人上門提親”
“我我只是”
剛剛她就是提一嘴,好叫上官明白自己是為了她。可現在,看著陸徽瑩認真的神情,怕是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臉色一下子退了血色,害怕的退后兩步,躲到了上官寧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