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太在地上撒潑打滾,叫路過的人都瞧著。
誰不愛看熱鬧
尤其是貴門前的熱鬧,永寧侯可是征戰四方的戰神,是安國的將軍。年前去了北地抗災,這會兒都還沒回來。
留下府里一個小妹,陸徽瑩。
這老太,莫不是來找陸徽瑩的
又是鬧出什么事了,大英雄家的人怎么也不知道收斂些,不會是和誰搶男人了吧。
個個伸長脖子往侯府門里看,文老太哎喲哎喲大哭。
這一群人才聽明白,不是搶男人,是和男人搶女人。
前陣子聽說陸徽瑩從歡樓贖回來兩個舞姬,這會兒又有苦主上門討要公道,難不成,這是思譽王不得,嫁上官不成,轉而變態了
大家伙眼冒紅光,竊竊私語,那頭侯府的門開了。
假哭的文老太掩著臉,偷摸看了一眼,立馬氣的七竅生煙。
她大冷天沒吃沒喝,到侯府門前丟臉。文珀因為還不起債,被賭場的人抓起來打了一頓,丟在家里連藥都吃不起。
孟依依卻穿著綾羅綢緞,戴著金釵銀簪,珠翠流蘇滿頭,富貴迷眼。
她怎么舍得下心。
簡直毒婦,蛇蝎
哼,這賤人莫不是以為有靠山了就能離開文家。想得美,只要文珀一日不給休書,孟依依就是她文家人。
雖是這么想,可文老太不能起來就扯著孟依依的頭皮大罵賤人。
給她錢指使她來侯府門口鬧的人說了,要示弱,你越是弱越是能得人心。
孟依依一句不吭,只是低著頭。
秋書看了眼孟長和顧民,兩人眼神之中皆是無奈。
這老太就是潑婦,都還沒碰到,就大呼非禮。然后倒地不起,非得請六姑娘出來才肯好好說話。哪有人這么不長眼,敢在侯府門口鬧。
秋書道“姑娘,該怎么辦”
總不能叫這老太一直鬧下去,她又看了眼孟依依,后者似乎決定了什么。
“秋書,要以禮待人。”
陸徽瑩率先下了臺階,看著文老太那雙毫無淚意的眼驚恐的瞪大,似乎是怕她過來。
人人提著一顆心,難道是永寧侯這妹子忍不住想要打那老太一頓了
就連文老太也害怕的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準備逃走。
“有什么話,進府里說。”
眼前的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禮數有加,即便是對她這些的白丁。
文老太心覺不太妙,立馬搖頭。進府,那不是甕中捉鱉了,喊打喊大由她來了。不行,鬧事就得在眾目睽睽之下。
她拍打自己的衣服,指著孟依依說道“郡主,既然您都出來了,不如就把話說清楚。為什么要強搶民女,把我們家媳婦孟氏留在你們侯府。”
她說的極順,就好像背過。
陸徽瑩微微退后,免得讓那些塵埃沾到自己的衣服上。
聞言一笑,溫和說道“原來你就是依依的婆婆。”
“少裝了,”老娘在外面嚎這么久,她會不知道。肯定是打著什么主意,文老太冷哼一聲,“孟氏,你男人都快死了,還不趕緊和我回去照顧。”
文珀快死了
孟依依眼眸疑惑,難道又是什么招式。
她掐著手,咬著唇,今天就算是死也不會回去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