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感恩戴德,陸徽瑩去扶她起來的時候,頭暈腦脹差一點就倒在地上。
林氏眼疾手快,上前用身子抵住了她。
“瑩瑩,你沒事吧。”
“小妹”
“小妹,小妹,你別嚇四哥。”
陸徽瑩晃了晃腦袋,她抬起腳,只覺得身子在棉花叢里飄。細細的手腕沒了力氣,也撐不住頭,只能耷拉著用最小的聲音說道“沒沒事。”
大抵是昨夜沒睡好,這才覺得身子發麻。
陸云清最是夸張,站起來便指著黃氏大罵,這在山上還沒事,喝了你們幾口茶,就昏昏沉沉,定是她下藥了。
那老婦誠惶誠恐,立馬跪下,哭訴說道,“大人開眼,郡主娘娘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老婦怎么可能下藥。”
似乎是怕陸云清不信,端起他們喝剩下的茶杯一飲而盡。
“”陸云清關心則亂,看著桌上空了的茶碗,陰冷的笑道,“你下的藥,難道自己會沒有解藥。喝了這幾杯茶,又能證明了什么”
陸徵環抱著陸徽瑩,“小妹,你和大哥說,身子還有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乏了。”陸徽瑩努力睜開眼,昨夜過了三更才睡,又早早起來等大哥回府。沒怎么休息就去北固山,一上一下,身子乏累也有可能。
“大哥,我困。”
陸徽瑩忍不住,喃喃幾句,歪頭在陸徵懷里睡去。
陸云清和林氏圍了上來,看她是真的困了,這才罷休。
永寧侯府的馬車離開后,黃氏卑微佝僂的身軀立馬挺直。
她目光犀利,唇角下拉,冷哼一聲。
“曹渲,你給我滾出來。”
氣沉丹田,發出怒吼,叫茶棚上的茅草都震了一震。
這蠢貨,她暗罵一聲,居然敢在羽佩上下藥。
從茶棚之后,出來個藍衣的中年男人,他長相周正,留著胡須,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竟是個跛子。
曹渲咬著牙,神谷不能一日無主,如今左右護法都出世來尋神主,好不容易找到,兩人卻不愿將神主帶回去神谷。
百年前預示的災難即將來臨,若是神主還不歸位,那他們神谷一族豈不是真要亡了。
左右護法不愿去做那骯臟事情把神主綁回來,他愿意做。
為了神谷,就是背負千古罵名也不足為惜。
倔強的男人單膝跪下,他撇開頭,“但請護法責罰”
若是自己一死,能叫神主回來,值了。
蠢貨,蠢貨
這該死的蠢貨,壞了她的大事
她緊咬著牙齒,手收緊,恨不得將曹渲那個蠢貨好好打一頓。
發泄于事無補,她盡量平息心中的怒火,看向曹渲,“你下的是什么藥”
“回稟護法,是七日散。”
“什么”黃護法登時睜大眼,暴怒之際,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扯了下來。她干脆用手揭開,露出一張極具風韻的容貌。
她三步并作兩步,到曹渲的跟前蹲下,帶著怒氣抓住他的領子。
“你再給我說一遍”
被容貌迷惑一時的曹渲恢復神情,呆愣的重復一遍。
黃珍惡狠狠的瞪著他,“七日散是神谷的禁藥,誰給你的,又是誰叫你給神主用的。”
蠢貨,真是一個蠢貨。
七日散那是什么東西,是迷亂心智的緊藥。早在十年前,神谷上下將其焚燒,這等霍亂心智的東西怎能現世。
她看著曹渲的臉,恨不得上手扇幾巴掌。
“到底是誰給你的”
曹渲嘴巴緊的很,怎么也不肯說,氣的黃珍踢了兩腳,干脆綁了丟在一邊。
船老伯回
來時,鼻子一皺,“黃珍,你做什么將他打成這樣”
灶臺邊的人鼻青臉腫,他回來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