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徽瑩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一睜眼,嘴巴干的起皮。
“秋書,秋書。”
她渾身無力,甫一伸手,就見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
是夢兒。
“六姑娘,你可算醒了。”
她一叫,外頭的門立馬被撞開,是莽撞的竹枝。
“夢兒姐姐,你說什么,是六姑娘醒了嗎”竹枝睜著圓眼,像是銅鈴,瞧見陸徽瑩虛弱的伸手,恨不得拿著鑼鼓敲。“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找秋書姐姐。”
夢兒臉頰還有清淚,“還有,快去請侯爺,四爺”
“水,水。”陸徽瑩干的嗓子冒煙,她困惑的看著夢兒,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怎么瞧著大家都憔悴了。
喚夢兒拿水,冰涼的茶入喉,疑惑的問道“夢兒,我睡了多久。”
“六姑娘,你足足睡了五天五夜。”
“什么”陸徽瑩按著自己的額角,她竟睡了那么久。
夢兒帶著哭腔,接著說道“您都不知道,這幾日來了多少大夫御醫。侯爺廣招名醫神醫,還寫信給小郎君,讓他立即滾回來。二郎君和二夫人也都搬回侯府,住在竹石院里,日日為您祈福。”
五哥大哥怕都不知道五哥在哪座深山里,怎么回得來。
她靠著高枕,自己不過是困了,睡了一覺,怎么引起這么大的事情。
不過想到二哥和二嫂搬回來,或許也是好事。
“六姑娘,還有四爺,差點就和侯爺打起來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
一問才知,是自己昏睡的事情被上官寧還有李元知曉。
后者來時,四哥也在,回來時聽了太多李元對陸家做的事情,又見到他假惺惺的來見自己,于是下手陰了一把。李元回府的時候被乞丐套著麻袋打了一頓,還丟到了破廟。
這件事被陸徵知道,好一頓臭罵。說是小妹還沒醒,他只知道惹禍。
好巧不巧,這時上官來了。陸云清受氣沒處撒,心里又懊惱又委屈,知道上官是陸徽瑩喜歡的人,更是看他不是鼻子不是眼,不準他進去探望。
上官執拗,根本不聽,在侯府門前等了一宿。
大哥知道后,將四哥拉去揍了一頓,這才老實。
陸徽瑩覺得額頭落下幾滴汗,從小到大,四哥因那性子受了多少大哥的毒打,還不知道收斂。
她的手輕輕的捏著被子,四哥抗揍,她不擔心。
但一想到上官站了一夜,心里不免有些埋怨。
她復又抬眸,眼中冒著希冀的光,“夢兒,今日他何時來。”
“半個時辰前還來看過姑娘您。”夢兒擦了擦眼淚。
竟是錯過了。
她有些失望,低下頭,就聽到外頭的風聲。
“快讓開,二哥,你別擠我。”
“如此行事,成何體統,你給我讓開”
“滾他丫的,老二老四,再不讓開,老子給你們撞到下面去了。”
“二郎、大哥、四弟你們別吵了。瑩瑩才醒,要清凈。”
陸徽瑩
一下子,屋內就擠滿了人。
大哥、二哥、二嫂、四哥站成一排,秋書咬唇,手中端著黑乎乎的藥,“快讓讓。”
陸云清那雙上挑的風流眸子此時只剩下擔憂,“小妹,你瘦了。”
眾人
“不會說話就滾遠點,”陸徵一把領起他的衣服,將他丟遠一點,轉而帶笑,“小妹你沒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叫大哥怎么去見爹娘,祖父祖母他們。”
眾人
陸旗搖搖頭,這是說這話的時候
“小妹,我這幾日一直在調查你中毒的事情。茶棚早已經人去屋空
,就連那個船老伯也沒再見著,怕是這次下毒是有預謀的。那日茶水大家都喝了,為何獨你一個中毒,你和二哥說說,還有什么細節是他們遺落的。”
陸徽瑩微微發楞,她中毒了
那日的情形,她又說了一遍。
陸旗皺起眉頭,“羽毛狀的玉佩,在哪,讓我看看。”
陸云清踮起腳尖,伸高頭湊到陸徵的耳邊,“大哥,二哥是不是過分了,小妹才醒。”
“就是就是。”陸徵忙點頭,但沒有出言打斷。
小妹是如何中毒的,到底是沖著她還是永寧侯府,這都要查清楚。
陸徽瑩點頭,讓秋書拿出玉佩交給陸旗。
“我這就去找大夫看看。”陸旗用手帕包著玉佩,“小妹,你好生休息。”
“老二,我和你一塊兒。”
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陸徵的心就一直扎著一根刺。他轉頭,看了眼虛弱的小妹,“有幾個哥哥在,我們的瑩瑩不會有事的,放心。”
“嗯。”
陸徽瑩抿笑,她知道,在前世她就知道了。
五個哥哥是她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