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徽瑩看著這一場鬧劇,自己就是嘴饞,想要吃個糖油包子,怎么忽然就鬧的這么大。
好在這地方算是偏僻,四周商鋪不多,看見的人也少。
不然,自己又要被冠上惹是生非的名頭。
秋書捧著糖油包子,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小孩還在孟長的肩上奮力打著,一點也不怕,她無奈的搖頭,“糖油包子不吃也行,將孩子放下。”
孟長聽命,可虎娃不肯。
腳一落地,就粘到孟長的身上,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攻擊”他。
大林氏和小林氏看的直冒汗,兩人上前一個抱頭一個抱腳,將人扛了回來。
小林氏在屋里安撫,大林氏數了五個銅板,臉上皺紋深了不少。
“兩位娘子,這是包子的錢。”銅板上滿是油漬,在老婦破舊縫補的荷包里掏出,與此同時,還能聞見一股奇怪的味道。
秋書低下頭,大約是包子的味道。
“這錢我們不要,秋書,把包子送去給那個娃娃。”前因后果她也都知道了,這件事確實是秋書做的不對。
邊上的人緊皺著小臉,不大開心的嗯了一聲,慢吞吞的往里頭走。
大林氏忙說道不用,包子自己家還能做。
“這件事是我的婢女有錯在先。”原先極想吃糖油包子的念頭也沒了,她笑了笑,又怕老婦拿出錢硬是要還給她,又叫孟長拿出一兩的碎銀子,叫她這五日都送包子到永寧侯府。
多退少補,就當是掛賬在張氏小鋪。
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大林氏也是因禍得福。
期間攀談,才得知大小林氏并不是云都人,而是盤城人。
盤城所在是西南,
緣何兩位老婦帶著一小兒千里迢迢來云都落地。
陸徽瑩這一問,叫大林氏眼淚汪汪。
“我來,是討公道的”
盤城孫家,本是一方富族。
良田百頃,手下佃戶半百戶,糧產極大。還有功名在身,受人尊敬。可兩年前,孫家忽然遭難。半夜刺客進來,滅了孫家全族。
大林氏和小林氏是虎娃親母的嬤嬤和乳娘,兩人那夜正好回鄉。等回來,府上上下皆被屠殺,只有五歲的小郎君在米缸中僥幸活下。
“他原本聰明伶俐,是盤城出了名的神童。目睹那慘烈的一幕,如今是有嘴話都說不出。我們老的受點苦也就罷了,小郎君才是遭罪,跟著我們吃不飽飯,穿不暖衣,真是可憐相的。”大林氏抹著眼淚,“老天不長眼,孫老爺孫夫人這樣大好人不長命,卻叫那些混賬勾了陰間的簿子,成了世上害人的鬼。”
大林氏說起此事,咬著一口白牙盡碎。
盤城的官沒一個好東西,孫家滅族的事,即便是報了官也不處理,只推給那些土匪山賊。
她們兩人實在沒法子,只能偷摸帶著小郎君來云都。
可惜,投狀無名。
攔了幾次,都被推了回來。身上的盤纏都快沒了,這才想要盤下店,賣包子為生。
死者逝去,生人猶在。
她們想把小郎君撫養長大,也算不愧對老爺夫人。
陸徽瑩皺起眉頭,“盤城孫家”
西南盤城,正是西南軍所在,那兒不是三娘管的
孫家,孫家,她嘴里默念著。
還真叫她想到,孫家孫文海,是三娘的師兄,早年因為沙場受傷于是辭官。前世,三娘去世后,孫文海還未死的呀。
她甚至清楚的記得,孫文海計謀過人,被鄭大成請了過去做軍事。三年里,都在西南剿匪,還了那兒百
姓的一個平靜。怎么,怎么到這兒,孫家就被滅族了
陸徽瑩似乎摸到了什么,“林婆婆,我大哥是永寧侯,大嫂是長公主,二哥還是當朝丞相,你若是有什么冤屈,盡管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