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郎君從雁城帶回來個女人。”
不可能。
陸徽瑩掐著手,看向銅鏡中那個格外冷靜的女人,她眉眼微微耷拉,視線看向銅鏡里那可以開敗了的發黑發黃的海棠花枝,“秋書,去把案桌上的海棠花丟了換成別的。”
秋書剛要說話,她又說道,“我要喝酸梅湯。”
“是。”秋書眼眸帶著憂心,“六姑娘,不用擔心的,奴婢看上官郎君對那女子疏遠禮貌,不像是”
“我渴了。”
她打斷秋書的話,此時腦中很亂,繼續說下去就要有什么沖破。
秋書暗嘆一聲,她轉身要出去,又被陸徽瑩叫住。
她起身,細嫩的虎口上是月牙狀的指甲印,可見當時有多用力。
“算了,先去把那海棠花丟了。”
看著就心煩。
見一次就想起一次,上官言而無信。
說好了花開了就來提親,這多久了,她等了足一個月,等來的卻是上官帶回來了個女人。
秋書站著沒動,海棠花老早就開敗了,眼見著都開始發臭,六姑娘也不扔。她總說還等著海棠發芽,沒想到是根爛了。
“姑娘。”喉頭梗著那句話,怎么也說不出。
看見秋書還站在那兒遲遲不走,陸徽瑩輕輕的一瞥,“怎么,還有事”
那眼神薄涼如同月光,秋書只覺得著急被扒光了丟在雪地里,背脊都跟著一愣。更別說豎起來的汗毛,根根直立,看著六姑娘,她哪還有別的話,趕緊抱著海棠花出去,換了一把的石菖蒲。
這東西現在長得正旺盛。
屋里頭多了一抹綠意,陸徽瑩反倒更加煩躁。
喝下送來的冷飲,那抹煩躁才稍微平靜,她目光如水,看著忐忑的秋書說道,“剛剛,你說什么”
上官寧帶了
個女人回來
“奴婢也是聽孟長說的。”當時她在外頭替六姑娘去芙蓉樓拿最新的糕點,正好遇到孟長鬼鬼祟祟的出了府門,她以為是孟長尋小娘子去,于是跟上。一瞧,就見到了上官郎君。
原本是高興的,可上官郎君身邊跟著個女人。
穿著打扮都不像是云都的,她存了個心思,抓到落單的孟長想要問個清楚。誰知道,他看見秋書就跑。直到在剛才,抓了個正著。問了一番,才知道那個女人是雁城富貴山人,上官郎君不小心傷了她,為了彌補,這才把人帶回來。
聽完秋書的話,陸徽瑩看著浮沉的茶葉,她心思飄到了遠處。
那個女人被上官傷了,這才會跟著來。
既然這樣,為何不把全家都帶過來。不行,她猛地站起來,看的秋書一震一震,“六姑娘,你要做什么”
難不成去找那女人算賬。
秋書默默地想著,外頭就傳來幾聲疾呼。
“小妹,小妹。”
是陸徵。
他一進來,掃了四周,看到陸徽瑩煞白的臉蛋,“怎么,你也知道上官寧這小子帶回來了個女人。”
陸徵看了眼秋書,眼神暗暗責備。
這可是大事,怎能比他先告訴小妹的。
秋書
她退到一邊,讓兩人可以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