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哲覺得很吵。
他忙著施法,沒心思聽這聲音到底在說些什么。
沒人理會,那聲音反倒越來越大,最后仿佛有一群人在他耳畔低語。
他們在說,“好餓,好想吃東西。”
韋森特站在距離陣法很遠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著遠處的圣光。
大光明術是惡靈的克星,可以直接將惡靈燒死。
雖然他如今的體型只能畫個簡化版的光明法陣,但燒死一個惡靈綽綽有余。
黑色娃娃完全被金光籠罩,最多一分鐘,就能將巫毒娃娃連同里面的惡靈,全都燒成灰燼。
韋森特從來就沒想過要公平對決。
他通過翻看男巫的筆記,找到了簽約儀式所需的陣法。
陣法已經提前畫在地板上,只需要弄出巫師的一滴血,滴在巫毒娃娃身上,再讓巫師念幾段咒語,簽約儀式就算結束。
神父抱起小刀片,準備跳上藤蔓去巫師身上取血。
毛線腳剛邁上去,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對。
預想中競爭對手痛苦的慘叫并沒有出現,房間里靜的可怕。
他正想去看看那邊到底怎么回事,纏繞著巫師的藤蔓突然被火焰點燃。
一條巨大的火蛇從藤蔓中飛射而出,直直地沖向書桌上的神父娃。
韋森特連忙喚醒先前畫好的防御陣法,碧藍色的水盾自他腳下升起,將火蛇擋在外面。
不遠處的繭眨眼間便被燒成灰燼,長發男人邁步走出火焰,猩紅的雙眼直直地望向神父。
他的巫師袍被藤蔓上的尖刺劃成碎布,露出蒼白的毫無血色的皮膚。一條條黑色細線,在男人裸露的身體上浮現出來。
雙方目光相撞那刻,韋森特就看出男巫想殺了他。
他已經顧不得思考,男巫在失去魔杖又被堵住嘴的情況下,是怎么念咒施法的了。
邊操控陣法抵御烈火,韋森特邊恭敬地開口“先生,那個惡靈已經被圣光燒死了,從今往后我會成為你忠誠的奴仆”
季懷哲沉默不語,他幾步來到桌前,直接將手伸進還散發著金光的陣法。
圣光對所有黑暗生物都會造成傷害,手指一觸碰到金光,便傳來強烈燒灼感,仿佛將手伸進滾燙的油鍋。
看見他的動作,神父疑惑地皺起眉“先生,如果你沒有讓我們自相殘殺的意思,今早又為什么要將我從抽屜里放出來”
“你沒有蓋上墨水瓶,在桌上留了重量較輕的羽毛筆。你今天把他帶出去,難道不是想讓他模仿學習魔法和巫術,好應對今晚的決戰”
聽著他的話,季懷哲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沒有理會神父,他穿過光明陣法,一把將困在里面的娃娃掏出。
原本活蹦亂跳的小娃娃,此時安靜地躺在他手心里一動不動。
季懷哲緊抿著嘴唇,指尖輕按娃娃胸口,試圖搶救他。
好不容易澆滅火蛇,正想過來搶一滴血的神父愣在原地。
他剛剛好像看到男巫哭了
韋森特仰頭看去,季懷哲表情冷淡眼神冷漠,看不出半點傷心。
他看看男巫又看看桌上的水滴,覺得那應該不是淚水,是汗珠。
搶救無效,季懷哲把小娃娃捧起貼在唇邊。
薄唇緊貼著巫毒娃娃,緩緩將自己體內的魔力導入到娃娃的身體里,試圖修補被圣光重傷的靈魂。
與此同時,本該半死不活的楚時辭,正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
楚時辭到現在還沒弄懂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