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連搖頭,痛心疾首“你若想好好地當這個王妃,你以為你能撇下洛國公府嗎我告訴你,洛國公府就是你的根,你撇不開的,你倒是能耐,竟然把狀告到懋王那里,倒是讓懋王把你祖父說了一通,你以為這樣的話,你能走得長遠嗎”
烏苔心里冷笑,走得長遠誰指望走得長遠了
她如今心里痛快,不比什么都強,洛國公府和懋王府,哪個是她能指望的呢
于是她漫不經心地道“母親,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吧,你看這日頭都落下了,只怕是懋王要回來了,懋王回來,他那性子,你也知道,若是拉下臉,豈不是讓母親沒臉兒”
范氏瞬間眸中泛起一絲狼狽,懋王是她女婿,按說她在懋王跟前是長輩,可懋王那人,可真是性子古怪,竟然跑去老國公爺跟前告狀,讓她灰頭土臉,在這種女婿跟前,她是沒什么臉了。
她只好道“倒也不是別的,只是有一樁,昨日蕊娘隨著你三嬸母一起上山,當時就不見了蹤跡,至今也不見回來,你父親已經派人暗暗地去找了,但是根本沒個線索,才想著問問你,不知道龍騎衛可曾見著他”
烏苔一聽“原來蕊娘子不見了,那不得趕緊找啊”
范氏“說得可不是嘛,但她的身份上,也不好大張旗鼓,只能暗地里找,一時半刻哪里找去”
烏苔略沉吟了一番,道“母親,這件事,確實不宜外傳,若是傳出去了,將來蕊娘子認祖歸宗,別人知道了,也怕不好。”
范氏“我就是想著這個。”
烏苔“母親,要說蕊娘子,上次她和我有些爭吵,我自然是不喜,但母親養我這一場,她又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她遭遇了事,我倒是也不能坐視不管。”
范氏原本以為烏苔必然揶揄一番,如今聽她這么說,倒是意外。
烏苔“只是這件事也不好傳到殿下耳中,畢竟西山庵中,一個世家貴女就這么丟了一夜,他若是疑心了蕊娘子清白,那這事也不好辦了。”
范氏“你倒是想得周全。”
烏苔“這樣,我去打點下府中侍衛,興許能打聽到一些線索。”
范氏聽聞大喜“那敢情好烏苔,這件事,就全看你了。”
烏苔面上不咸不淡“但我也未必能打聽到消息,若是打聽不得,也不能怪我。”
范氏“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怪不得你。”
一時范氏又說了許多好聽的話,諸如便是認了蕊娘子,娘心里依然惦記著你,烏苔只敷衍著聽聽,這邊耳朵進了,那邊耳朵也就出來了。
這時候,底下管事卻來了,問起燒地龍的時辰,烏苔讓他們現在趁機燒了便是,底下管事自去行事。
范氏聽了,卻是道“如今炭火還不曾入庫,哪里來的燒地龍”
尋常煤炭自然是有,但是像這種世家貴族,哪里用尋常煤炭,那些未免熏人,還是得要官家采買的銀炭,這才是正經世家閨閣里的講究。
烏苔隨口道“母親,你也知道,我一入秋便手涼。”
范氏疑惑,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烏苔淡淡地道“我手涼,殿下疼我,特特地要了宮里牌子,從惜薪司提前支取了銀炭。”
范氏聽著,詫異地打量了烏苔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