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又坐車過去了西郊大院,找到了葉蘊年媽媽,將當初葉蘊年給自己的那鐲子還過去,不過這次葉蘊年媽媽沒收,她說這是金奶奶留下來的,本來就是要給烏桃的。
烏桃聽了,也就收著了。
她明白葉蘊年媽媽的意思,她并不在意這些小東西,哪怕值一些錢。
所以她收回那塊手表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葉蘊年媽媽看著烏桃,欲言又止,烏桃見這個,笑了“阿姨,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參加了高考,題不難,我覺得自己應該能考上。”
葉蘊年媽媽這才笑道“那樣的話,阿姨就放心了,其實你還年輕,長得也好看,將來機會多的是。”
烏桃點頭,謝過了葉蘊年媽媽,也就回家去了。
烏桃明白葉蘊年媽媽的話,從一開始葉蘊年媽媽找上自己,她就明白了。
如果歷史的長河流淌向另一個方向,如果沒有那個出國留學的機會,她想,葉蘊年媽媽是接受并且喜歡自己這個兒媳婦的,但是時代終究將他們一起推到了一個需要抉擇的位置。
當葉蘊年媽媽找到自己時,她已經寫好了這個故事最終的結局。
只是異國他鄉的葉蘊年不知道罷了。
當想起這些,其實心里還是會難過的,怎么可能不難過,她心疼自己,也心疼那個終于開始為了錢操心計較的葉蘊年。
但是那又怎么樣,一切都那么遙遠,誰也幫不上誰,大家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為了完全不同的目標在奮斗,根本看不到任何重新聚攏的希望。
所以烏桃只好讓自己沉默,封存在心里,不去想了。
她就這么坐著公交車,看著窗外的雪灑下,看著白雪落在灰墻黑瓦間,落在那翹起的屋檐上,看著這個世界成為黑白分明的版畫。
踩著雪回到家時,家里卻是熱鬧的,進去才知道,孟士萱還有幾個同學都來了,李鏡元劉紅玉,還有好久不見的王云德。
大家都考完了,開始對題,有些急切地對題,有幾道題,他們拿不準,都在等著烏桃回來。
寧妙香從旁給他們倒了茶水,準備了烤栗子給他們吃。
烏桃看了他們討論的題目,倒是不難,幾下子就分析了解題過程,又說了答案,于是有人沮喪失落,有人慶幸,孟士萱做對了,高興地說“烏桃,這道題你給我講過,我記得”
旁邊劉紅玉那臉色就不太好了“是嗎,我怎么沒聽到。”
李鏡元聽了,道“你沒問吧。”
劉紅玉不太高興,她考得不好,發揮失誤,現在聽到這消息,便更加不自在,仿佛后面的考題也不想對了,找了一個理由,走了。
李鏡元考得不算多好,但也不錯,對烏桃十分感激“烏桃,謝謝你,真得很感謝你,你給我分享的那些試卷,還有你總結的提綱,幫助特別大,如果不出意外,我感覺應該好歹有學上。”
烏桃笑了“你自己也足夠努力,還是得看自己。”
李鏡元顯然很興奮,他應該著急和家人分享,和烏桃說了一會兒話,戴上狗皮帽子走了。
等大家伙都走了,寧妙香也挺高興,她看出來了,女兒考得很不錯,反正肯定比那幾個同學好,不出意外,肯定能上大學的,她已經開始想著女兒考上大學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