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自然是沒推開,他順勢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應該只是輕輕一握,她卻瞬間感到了來自男性傾軋一般的力量,如悍鐵一般,她絲毫動彈不得。
不過他很快好像意識到了,略松開一些,但是沒放開。
他越發靠近了她,鼻尖磨著鼻尖,臉頰貼著臉頰,呼吸纏繞“你還沒說。”
烏苔其實是想借機不說了,但到了這個地步,她只好給他編故事了。
于是她委屈地嘟著嘴巴,低聲埋怨道“你竟連這個都忘了,就是去年,去年重陽節”
她正好把一個重陽節現成用上了“重陽節,我跟著姐妹出去登高,結果恰好遇上了你外出射柳,我就和姐妹旁觀,誰知道你射柳時飛出鴿子恰好沖我撲來,我被嚇到了。”
所謂的射柳,便是葫蘆里裝了鴿子掛在樹上,用箭射那葫蘆,鴿子飛出,鴿子飛得最高者勝。
其實這個故事,她也不是自己瞎編的,哪有人天生會編呢,她是用了去年現成的故事,只不過當時射出鴿子來嚇到她的是龍騎衛首領杜宗鶴。
于是繼續說“我當時自然嚇得不輕,但是你只是看了我一眼,根本理都沒理,我自覺羞恥,便忍不住哭了,下山后,你騎馬經過,扔給我一件白狐皮,說算是你的歉意。”
懋王聽了,擰眉,眸中現出疑慮“我還曾做過這種事”
烏苔立即道“那當然了你扔過來白狐皮,我更嚇到了,血淋淋的,我哪見過那個,你只好拾起來了。再之后,過年元宵節,我們都去城門前摸大門釘子撿宮錢,誰知道又碰到你,你送我幾枚你撿到的宮錢,還對我說,要請皇上賜婚,來我家提親。”
過年時候,據說去摸了宮門口大鐵門上的釘子就可以消除百病,尋常老百姓都會搶著去摸。
當然了,烏苔這樣的,也就是去看個熱鬧,并不會搶過去摸。
至于送給她宮錢的,自然也不是懋王,而是那位杜家公子。
烏苔對于那位杜家公子,也許有過一些念想,當然了,這是難以訴諸于口的,是聽天由命的,在她被賜婚給懋王的時候,所有的念頭也就斷了。
她只是恰好把關于杜家公子的故事按到了懋王身上罷了。
懋王抬手,輕輕揉捏著太陽穴“原來有這么多事,我竟全不記得,怪不得我一覺醒來,你就成了我的王妃。”
烏苔點頭“嗯,這里面自然發生了許多事,那件白狐我后來做成了白狐坎兒,現在還留著呢,等趕明兒拿出來給你看看,你興許就記得了。”
懋王“好。”
烏苔看把他哄過去了,便道“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孫大人說了,你這個病,還是多休息早生靜養,這才能早些恢復了記憶。”
懋王頷首,不過卻順勢牽著她的手不放開。
她沒法,只好略靠在他胸前。
他穿了是月白云綢的寢衣,而她則是胭脂紫的軟綢寢衣,都是薄軟舒適的,這本來極好,但如今這么緊貼著,烏苔便感覺,自己前面微微聳起處,好像貼在了男人胳膊那里。
她覺得別扭,便想著輕輕挪動下,讓自己那處偏離。
可誰知道,她這么一挪,他抬胳膊,她身子那么一動,竟仿佛順勢滾到了他懷中。
待仿佛她投懷送抱一般
她意識到不對,忙要挪開,可他以為她是那個意思,已經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
男人的胳膊結實地箍住了她,箍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慌了,下意識用手抵著他的胸膛。
他卻低首,在她耳邊道“睡吧。”
聲音清而啞。
烏苔怔了下,低聲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