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支書的老房子是土坯房,當初建的時候是奔著住幾十年去的,非常結實耐用。
前面是一個大院子,院里種了一顆袖子樹,現在這個時節,上面已經掛滿了碩大的果實。
司徒澤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釋道,“這柚子是當地的品種,內瓤很小,又酸又澀,吃不了,不過皮是好東西,村民喜歡腌柚子皮,或者曬干做醬。”
“好吃嗎”桑語詢問。
“看做法,有的人家是為了給孩子當零食,會盡可能地做好吃一點,有的是為了下飯的,酸辣味會更重。”司徒澤道。
“咸辣口的”桑語大致明白了,她老家也有這種,不過是用剁椒拌,味道很沖,但喜歡重口的人愛吃,下粥下飯都是好東西。
“對,你要是喜歡,我討點來。”司徒澤道。
“不用,我看著袖子都長好了,我們自己做吧,現在太陽這么大,三兩天就得了。對了,這個能打嗎要不是給支書家送點東西”這年頭不能說買,但換是可以的。
“沒關系,村里人不在乎這個,你想打多少都行,到時我們給支書家送點糖果,他們家有孩子。”
“行。”桑語很高興,想到小時候吃過的味道,忍不住流口水。
之后她繼續參觀這個院子,除了這顆十幾年的大樹遮陰的部分,剩下分三塊,一塊是一小撮菜地,上面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根蔥姜蒜,剩下的都被雜草覆蓋。
然后有一部分被圈起來了,應該是養雞鴨的地方。
不光是院子大,房子的格局也很寬敞,中間是客廳,因為沒人居住,沒有任何家具,顯得很空曠。
客廳兩邊是兩個房間,也都是空的,什么都沒有,只墻上貼著的報紙還在。
客廳后面是廚房,一個土質的灶臺,里面是空的,鐵鍋被帶走了。
然后廚房有三扇門,左邊是一個小房間,沒有窗戶,顯得昏暗。右邊也差不多,但里面應該是放雜物的。后面那扇門推開,外面是廁所。
這房子其實保養的很好,平日有打掃,干干凈凈的,就是東西也被搬空了,什么都沒有。
“這房子挺好的,支書家怎么不住了”桑語打量完,看著司徒澤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掃帚,重新清理一遍。
“這兩年村里掙錢了,有積蓄的人家都建了青磚大瓦房,支書家房子開春新建好,都搬了進去,這邊就空了。”司徒澤解釋。
打掃完,他讓桑語在院子里休息會兒,“現在什么都沒有,我去木匠那里看看,有沒有現成的家具。鐵鍋今天是弄不到了,即便有也需要石匠把鍋砌到灶臺里。我先弄個瓦罐里,暫時用這個對付兩天。”
“好,你去吧,不用顧及我。”桑語沒說什么矯情的話,坐了這么久的車,她確實也沒啥精神。
沒多久,就有人進來了,他們搬著一張木床,一個大柜子和一張書桌,放進了右邊的房間。然后把一張供臺,一個四方桌,四條長板凳放在客廳。
緊接著是幾把竹編椅子,和一個小方桌,然后四個木桶放到了廚房,其中一個里面放著木瓢。
“澤嫂子,這是澤哥讓我們送過來的,你看看,還有什么缺的沒有”其中一個身上還有木屑的男人問道。
桑語想了想,詢問道,“有大木桶嗎洗澡用的。”
“那個啊,澤哥說他暫時不用,他去叫石匠了,說是下午把屋子改造一下,弄個浴室出來。”那男子道。
“這樣啊,那謝謝你們了,我這邊不缺什么了。”桑語笑著送他們出門,沒辦法她現在連水都沒有,自然也不能請人喝茶什么的。
送走他們,桑語看著送來的那些東西,從行李里找出一件舊了的衣服,用木桶去井邊打了水,回來把這些都查了一遍。
等它們都干了,她就開始鋪床,剛剛那些人過來的時候,幫她帶了滿滿一大捆干稻草。
桑語以前看過別人用稻草編床墊,本以為自己坐起來會很難,但她只是剛開始陌生了點,編著編著就手影翻飛,很快就編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