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能不收的,不然人家心里該難受了,受了這么大的恩,不報答一下,對于有良心的人來說,是一件相當煎熬的事。
而且對外,司徒澤說程白是他表弟,表弟送貴重一點,外人也不會說啥。
早上做事的時候,司徒澤就提前和桑語說了程白的情況。
因此,她一聽說這面容尚且稚嫩,卻已經長到了一米七的小伙子叫程白,立刻笑著道,“是表弟啊,你這鋼筆我們收下了,快坐。”
程白聞言松了口氣,沉默的臉上也露出笑容。
緊接著是兩位男知青,東北來的叫李文謙,山西來的叫梁生,他們一個生的高大粗壯,一個白凈秀氣,很好認。
根據司徒澤的說法,這兩人是和他同一屆下鄉,之前他做的很多事,兩人都幫了大忙,所以關系還不錯。
之后是兩位女同志,海市來的周曉柳長相周正,說話細聲細氣,卻難得是個利落人。
見到桑語就笑,“嫂子長的真好看,怪不得司徒同志對誰都不假顏色,回去一趟就結婚了,知道的時候我們還嚇了一跳。”
她故意叫桑語嫂子,又喊司徒同志,就是為了表明她對司徒澤已經沒了想法。
昨日和春花嫂子聊天的時候,桑語就已經知道,這兩位女知青對司徒澤都有點心思。
不僅是她們,知青院里很多女同志都暗暗傾慕司徒澤,沒辦法,司徒澤肉眼可見地優秀。
長相就不說了,在這個村里簡直鶴立雞群,好看得閃閃發光。
再說道能力,他比村里的男人有文化,比知青們有手段,短短兩年就帶著橡樹大隊把日子過好了,還福澤了周圍其他地方。
如果他是本村人,說不定已經調到鎮里,正式進入官場了。
而其他人呢,只能跟在他后面聽吩咐。
對比很慘烈,但凡有眼睛的,在看到司徒澤后,哪里能不動心。
然而司徒澤對女同志的冷漠也是有目共睹的,曾經不止一個向他告白,最后都被嚇回去了。
之前周曉柳還心存幻想,畢竟司徒澤對誰都一樣,那就是誰也不搭理,心里想想又不犯法,即便別人知道了,大家也不會說什么,畢竟仰慕司徒澤的人多了,說得過來嗎
可現在不一樣了,司徒澤結婚了,成了有婦之夫,那她就不能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于是周曉柳第一時間表明她的態度,和桑語親近,和司徒澤拉開關系。
桑語接受她的好意,笑著接過了她手里的頭巾,“謝謝,等會兒多吃點,可得吃夠本了。”
這頭巾至少需要一塊錢,對一個單身女知青而言,不便宜了。
周曉柳點點頭,表示一定吃回本。
和她不同,另外一位叫江楚楚的女知青則是滿臉不悅,上上下下打量桑語,然后不屑地轉向司徒澤,“這本子是我作文得第一名的獎勵,一直舍不得用,之前看你記東西的筆記本快用完,就請收下這個吧,也是我一番心意。”
她生得明艷大方,容貌嬌麗,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京片子,她也不掩飾這一點,下鄉幾年了,音調都沒有變。
她的家世應該很好,來之前換了新的裙子,紅色的確良長裙,襯得整個人猶如牡丹一樣嬌艷。
從穿著到神態,她都要把自己當主人了,誓要把桑語這個新娘比下去。
這幅作態,讓眾人都是一默,不由得看向司徒澤。
江楚楚是追求司徒澤最熱烈的人,她不懼流言,幾乎是光明正大的向司徒澤示好。
對他噓寒問暖,要幫他洗衣服,送他各種東西,從不掩飾。
然而司徒澤的拒絕也從來單刀直入,不搭理,不讓人碰他的任何東西,什么都不收,就一個詞,油鹽不進。
司徒澤看也沒看江楚楚,拉著桑語從她身邊掠過,開始介紹其他人,“啟發叔和慶良你前天見了,紅軍哥和根子叔,兩人都是生產隊長,這是毛會計和彩鳳嬸子。”